他眼中閃過一道遺憾之色。
“若是能得到顧天手上的那枚金印,這件事就完美了?!?
“不可強求。”
顧長擺了擺手。
“能把顧家掌握在我們手中,又把那個小野種給廢了,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至于那金印……”
說到這里。
他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先前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神物,可后來你也見到了,顧天因它變得狂性大發(fā),六親不認,說不得便有什么天大的風(fēng)險,這種東西,就算你得到了,也未必駕馭得?。 ?
“爺爺,您說顧天……真的死了嗎?”
“他活不了!”
顧長眼睛瞇了瞇,一臉的篤定。
“那把劍,是我親自刺入他心口的!別說是他,就算換作城主,也決計沒有生還的道理!”
正在此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自外間出來。
“大族老,大少爺!”
“恩?”
顧陽看著那名氣喘吁吁的家仆,眼中寒光一閃,“你叫我什么!”
“大少……”
那名家仆嚇得一哆嗦,連忙改口,“少主,顧……顧寒回來了!”
“你說什么!”
瞬間,顧陽面色一沉,“他在哪?”
“好像……去城主府了。”
……
城主府前。
“大膽!”
一名守衛(wèi)冷眼看著少女:“我家小姐何等身份!如何會與這弒父之人做朋友!再敢胡,毀謗我家小姐的名聲,休怪我宰了你!”
“可是……”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柳小姐不是少爺?shù)呐笥褑??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少爺他……他快死了呀……”
“阿傻……”
突然間,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卻是吵鬧聲將昏厥的顧寒驚醒了。
“你……怎么來這了?”
“少爺,我想求柳小姐救你!”
“沒用的,走吧……”
“可是……”
“聽我的話,咱們,走!”
……
城主府。
后花園內(nèi)。
一名身著淡青色羅裙,肌膚勝雪,身姿窈窕的女子靜靜立在那里,氣質(zhì)清冷,淡雅脫俗。
卻是城主之女。
柳鶯。
“小姐?!?
身后,丫鬟眼中滿是不解:“他就快死了,你不幫他嗎?”
“為何要幫?”
“可他跟你畢竟……”
“那是三日前。”
“小姐,連你也相信顧寒弒父嗎?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弒父?”
柳鶯回過身,露出一張讓滿園芬芳都黯然失色的容顏。
“我信不信,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聲音中透著冷漠和疏離。
“鴻鵠焉能與燕雀為伍?皓月又怎能與螢火并列?曾經(jīng)的他眼高于頂,光芒加身,是天武城第一天才,可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命不久矣的廢人了,而我,依舊是我?!?
“算起來?!?
她話鋒一轉(zhuǎn),道:“那位貴客應(yīng)當(dāng)在今日抵達天武城,隨我前去迎接?!?
“是?!?
丫鬟應(yīng)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
一處僻靜的街角。
阿傻依舊背著顧寒,縱然體力已是到了強弩之末,可她卻依舊不肯放手。
身后。
早已沒了血色腳印。
血肉早已磨盡,又哪來的血跡?
每走一步,都鉆心地疼!
突然間,她身體一斜,卻是再也堅持不住,瞬間栽倒在地,身上的顧寒瞬間滾落在一旁。
“咳咳……”
牽動傷勢,顧寒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藥!”
見此情景,阿傻那有些不靈光的小腦袋似終于開竅了一次。
“少爺,你等我!”
“我去找藥,我一定不讓你死!”
說話間。
她已是踉踉蹌蹌朝著遠處跑了出去。
“回來……”
顧寒想攔,卻哪里攔得???
“顧長?。。 ?
“顧陽?。?!”
想到自己遭遇和義父的遭遇,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恨意涌上心間,他吃力地抬起手臂,在懷中摸索了一番。
片刻之后。
滿是血跡的手掌顫抖著攤開。
一枚拇指大小,呈四方狀,通體滿是密密麻麻銘文的金印,靜靜躺在手心。
“我不能死!”
他雙目血紅,眼中瘋狂之色一閃而過,“我死了,義父的仇報不了!我死了,阿傻也會死……不,她的下場會比死還可怕!”
“她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我不能讓她出事!”
“義父!”
他一咬牙,“對不住了,我沒聽您的話!”
噗!
話音落下。
他強提起最后的力氣,一口精血噴出,落在了金印之上!
剎那間!
金印上光芒大作!
印身上的一顆顆銘文似活過來一般,竟是緩緩流淌而下,化作一個個神秘至極的符文,朝他眉心涌入進來!
無數(shù)符文匯聚在一起,在他腦海中化為了一本高達數(shù)丈的金書!
神光熠熠!
玄異莫名!
書封之上,六個大字閃耀無比!
大自在天魔經(jīng)!
與此同時。
一道滿是感慨的聲音突然自金印內(nèi)傳了出來。
“顧寒?”
“肉身契合度湊合,資質(zhì)湊合,長得么……嘖嘖,可一點都不湊合,與本君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罷了罷了,落難之際,怎可挑三揀四,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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