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見到了,但……”
戰(zhàn)司宸將現(xiàn)在歐向北的居住環(huán)境,還有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跟秦慕煙說了一下,聽后秦慕煙也是心里萬分難受。
“哎,歐晏城罪大惡極,他要受怎樣的懲罰都不為過,歐大哥那么無辜,可到最后受傷害最多的卻是他,實在是不公平。”
聽到歐向北現(xiàn)在的處境秦慕煙也是心疼不已,忙問戰(zhàn)司宸,“司宸,能不能暗中幫一下歐大哥,讓他可以活的好一些?!?
對此,戰(zhàn)司宸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他如果愿意,我怎么幫都可以,但他現(xiàn)在很抗拒,怎么暗中幫忙呢?讓他的上司多關照一下他,讓他的薪水再高一些,還是直接匿名給那個小姑娘捐款資助?
向北那么聰明,如果這些事我做了,他一定會知道,而他知道之后會越發(fā)生氣,會覺得這是對他的一種羞辱,說不定還會直接離開南城?!?
“那就沒辦法了?那你們兩個就這樣一輩子各走各的了?”
這個問題戰(zhàn)司宸回答不了,他當然不想這樣,可歐向北的態(tài)度很堅決,大概……
戰(zhàn)司宸又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經(jīng)營好這段友情,向北說的沒錯,是我一直太冷漠了?!?
說到這里戰(zhàn)司宸真的是很討厭自己,接著說道:“從我記事起,我爸媽就在吵架,那時候特別不想待在家里,但向北他又過分熱情,我就想一個人待著,但他總要拉我?guī)依锶ァ?
課上老師講的那些題我早就會了,但他總是要給我輔導,我說他煩他說我不謙虛,我明明比他更成熟,明明我可以把我的生活過得井然有序,但他熱情的照顧總會讓我的生活亂七八糟。
我訓練的時候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幾個小時的睡覺時間,幾乎每一分鐘都被安排滿,然后他就給我打電話,聊一些沒用的,到后來我就干脆懶得接了,昏迷蘇醒之后也是,他覺得他是個醫(yī)生,要對我的身體負責。
明明他只是一個心理醫(yī)生,對我的病懂得并不多,但總那么操心,他從小就那樣,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我的生活那么充實,需要忙的那么多,他的生活卻那么無趣,好像多的是閑工夫。
以我對他近三十年的認知,我覺得他是一個特別臉皮厚,又特別無心無肺的人,我嫌他煩也好,直接對他發(fā)脾氣讓他滾也罷,他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當我有事找他的時候,他永遠妙接,永遠不會記仇。
好像我潛意識的就已經(jīng)認定,不管我怎么對他,他都會在那里,都是我一個電話就可以十分鐘見到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哪一天他跟我就不是朋友了,更沒有想過我會成為他一輩子都不想見的人。
是他的主動他的付出讓我覺得理所當然,讓我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是我把本是兄弟的關系搞得像是主仆,是我的問題?!?
秦慕煙從來沒聽戰(zhàn)司宸一下子說這么多話,她知道他是一個不善于表達的人。
他畢竟是跟歐向北從小一起長大的,也可以說是他唯一的朋友,如今徹底失去了,怎么會不難過呢?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