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眼底閃過不屑:切,她哪里是清高分明是好吃懶做!不過是今日的燕窩少了半兩,所以便質(zhì)問了膳房的下人,這才得知府中沒了銀錢采買,所以查了銀庫的賬。
蘇闌音了然,頷首道:她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就算吃不上燕窩想必也不打緊,翠竹,去私庫取上好的血燕,給我娘補(bǔ)補(bǔ)身子。
是,奴婢這就去!
小丫頭蹦蹦跳跳地出了門,那背影歡快極了。
陸婉君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聽到這個消息她非但沒有暢快,反而只覺胸口堵得慌。
她擔(dān)憂道:音音,畢竟是一家人,總不能看著他們連飯都吃不上,傳出去也有損蘇家的臉面。
蘇闌音勾唇,眉眼間的從容帶著無盡的淡漠。
她倚著扶手目光落在醫(yī)書上,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娘,既然私庫的鑰匙現(xiàn)在歸我管,就暫時不勞您費(fèi)心了。
音音,娘知道你心里有怨氣,可老夫人每個月的補(bǔ)品和藥材便需要幾百兩,更別提府中其他人的衣食住行,咱們總要顧全大局。
聞,蘇闌音手指收緊,醫(yī)書都被捏皺。
她知道,若不能讓陸婉君歇了倒貼的心思,只怕還會走上前世的老路。
想到這里,她眼底閃過精光。
娘,我爹又不是沒有俸祿,您有沒有想過他為何更垂愛大夫人
我自然是想過。陸婉君委屈地垂眸,那柳如煙性子婉約,善解人意,又懂詩詞歌賦,與你爹有更多的交流,不像我,滿身銅臭,只懂經(jīng)商持家,哪里比得上她小意溫柔。
原來這么多年蘇永成的打擊早已刻進(jìn)了陸婉君的心底。
她甚至因?yàn)槟腥说牟粷M而譴責(zé)自己,看輕自己!
所以,她不斷地付出犧牲,以為用真心就能換回真心。
可惜她錯得太離譜!
蘇闌音深吸一口氣,目光似冰。
娘,您說得不對。我爹喜歡柳如煙并非完全是因?yàn)樗郎厝狍w貼。
不是這個,還能是什么論樣貌,我若精心裝扮必不比她差!
這一點(diǎn)陸婉君還是有些自信。
當(dāng)年,她可是泉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家中門檻兒都要被提親地踩扁了。
蘇闌音耐著性子說道:娘,我爹是有傲骨之人,他堂堂男兒,總是靠著您的嫁妝才能養(yǎng)活全家,心里怎能平衡只怕每次見您,都覺得虧欠,當(dāng)這份虧欠多到傷及他男子的尊嚴(yán),他便不愿面對了。
陸婉君頃刻間恍然大悟,不由委屈地紅了眼眶。
我、我從未想過是因?yàn)檫@樣……
娘,大夫人是侯府千金,身份地位遠(yuǎn)在我爹之上,可她卻在爹爹面前伏低做小、甜軟語,試問,我爹怎能不喜
這……陸婉君啞口無。
蘇闌音趁熱打鐵繼續(xù)說道:我爹在柳如煙身上找到了在您這里丟掉的尊嚴(yán),自然更喜歡她,也更厭惡您。
音音,我也是一片好心……
可你的好心對我爹而,猶如傷害他的利刃,傳出去只會讓人說他是吃軟飯的,與錦衣玉食相比,我爹那般風(fēng)骨之人,自然更在意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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