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身坐進車內(nèi),關(guān)上門,搖下車窗,和林家勇微笑告別后,忽然目光瞧見后面木屋門口靠著門柱子站著的林沖,他正看著這邊。梁健伸手和他揮手,這小伙子,頓時咧嘴笑了起來,起勁地揮手。
車子漸遠,拐上了大路后,就一路向西南,往長清區(qū)趕去。
梁健的目的地藏龍山莊,是一個熟人開的。梁健起初也不知道,他在這里還有一個山莊。這一次,梁健要下去調(diào)研的文件通知下去沒多久,梁健就突然收到了他的電話。梁健與他也很久不見,便想著這一次去長清,就順路去看看他。工作雖然不宜與私事混雜在一起,但和他的見面起源于私情,卻是為了公事。
藏龍山莊的位置,比較偏僻,位于長清區(qū)西南角連綿山脈之中。從東陵縣到藏龍山莊,開車要走兩個多小時,途中會經(jīng)過長清區(qū)鎮(zhèn)外。
快接近長清鎮(zhèn)的時候,梁健對小五說:待會過去別停車。
因為梁健沒告訴常建他要去哪里,所以他的車開在第一個。梁健擔(dān)心,某個人會給長清區(qū)的那些人發(fā)信號,然后半路搞個攔截,或者直接在藏龍山莊搞守株待兔。
車子過了長清鎮(zhèn)后,路兩旁山就開始多了起來。從車窗往外看去,山上多是種了茶葉,雖然也郁郁蔥蔥,整整齊齊,但總感覺少了些生氣。以前梁健在老家時,老家門前也有山,那漫山遍野的樹木,一到夏季,就綠得發(fā)黑,清晨醒來,走出門外,看著那山,總會讓人感覺有種厚重的生命之感撲面而來。而如今,滿山的茶葉樹,雖然看著好看,但卻少了那種質(zhì)感。
而且,梁健記得,以前似乎有篇文章,曾提到過,毀林種茶,對于一座山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茶葉的種植,意味著樹木的砍伐,也就是意味著土壤的流失,森林綠化的減少,增加大氣循環(huán)的壓力等等……
從個人角度講,梁健并不贊成如今百姓大都喜歡毀林種茶的舉動,但這茶葉種植,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一條經(jīng)濟產(chǎn)業(yè)鏈。梁健不可能去下令說,讓所有的茶葉種植場全部都重新變回森林。這不現(xiàn)實。能做的,只能是努力維持現(xiàn)在的一個茶場的數(shù)量,不要再讓更多的山林毀于茶葉種植。這一點,早在梁健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文件下發(fā)到各個區(qū)縣。但從現(xiàn)在窗外的那些還沒來得及長得茂盛的茶場來看,顯然效果并不是很好。
大約開了二十分鐘后,這一塊一塊地茶場才終于少了起來。眼前重回那種綠得發(fā)黑的山林。這時,天光漸暗,山林間已經(jīng)開始有黑色蔓延開來,路燈忽然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
車燈也亮了起來,梁健靠在后座,看著朦朧的燈光,困意漸漸襲來。沒過多久,就睡著了。似乎只是一眨眼的瞬間,梁健就被叫了起來。梁健揉了一下有些酸的眼睛,問:到哪了
記,我們到了。沈連清回答。梁健一愣,他似乎只是閉了下眼而已。他問沈連清:我睡了多久
沈連清回答:大約半小時。
梁健怔了一下,這么久了,還真沒感覺。他看了一眼小五,小五靠在車座里,閉著眼在休息,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一停不停,是會很疲憊的。而他,竟然神奇地找到了這個藏在山林間的藏龍山莊,甚至連梁健都不清楚這個地方到底在哪里。
正準備下車,梁健的電話響了。梁健一看,卻是康麗。他接起,還沒開口,就聽得康麗那柔媚的聲音穿過話筒,落進耳中,問:我已經(jīng)到了,你到了嗎
梁健回答:我剛到門口,還沒下車。你在哪里
我在里面的廬??蝶惢卮?。
梁健說:好的。那你等我一會,我待會過來找你。
好的。你慢慢來,我不急。這里的茶葉不錯,風(fēng)景也不錯。電話里的康麗的聲音,和以前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依然動聽。梁健笑了下,掛斷電話。他下車,常建走上來問他:梁記,那我們晚上就住這里嗎
梁健點頭:就住這里。小沈,你先帶其余的人去前臺那邊安排入住。
常建一聽,就說:那我陪著梁記。
梁健回絕:不用,小五跟著我就行了。話音落下,小五十分配合的往梁健身后一站,雙手往身后一背,面無表情,十足的保鏢樣。小五雖然身材并不十分魁梧,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軍人的氣質(zhì)。常建對這小五也見過幾次了,聽梁健這么說,雖然有些不甘心,也只好不再堅持,跟著沈連清帶著經(jīng)信委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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