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怎么樣,還是不同意手術(shù)?”李二寶給陳超遞了盒煙,坐在旁邊板凳上問道。
陳超搖搖頭:“不好說,今天上午院里還讓我給他做工作,我不好開口,這不,又來了個說客。”
他說話時,扭頭瞥了眼病房。
李二寶這才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著的,還上了鎖,好奇問道:“誰來了,不會是老楊女兒吧?”
“不是,老楊以前的一個朋友,聽說老楊腦子有問題,也過來想勸說他做手術(shù),不過我看懸,連你都搞不定,其他人更不會行?!标惓f道。
李二寶皺了皺眉,居然還有人來看楊久仁?
他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這里面的人,會是誰呢?
此刻,在病房里。
楊久仁靠在床上,翻看著手里的資料。
“這些都是我讓省醫(yī)和醫(yī)學(xué)院腦科專家給你病情做的會診,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算嚴(yán)重,手術(shù)恢復(fù)的幾率很大,已有好幾個成功案例,你不用擔(dān)心?!?
女人穿著襯衣長褲坐在病床邊,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端莊威嚴(yán)。
“你們真是都巴不得我死,這么大風(fēng)險的手術(shù)硬是搞出這一套,我要是愿意說早就說了,你可以告訴你身后的人,不用擔(dān)心,我會帶著這些秘密進(jìn)土的?!?
楊久仁把材料放在床邊,慢慢地摘下老花鏡。
“你要是這么想我也沒辦法,說實話,現(xiàn)在盯著你的人確實不少,但我和你沒什么牽連,你不用防著我?!?
女人看著楊久仁,“連我你也不信。”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覺得這樣沒什么意思,大家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何必對我一個將死的老人念念不忘呢,最后一段日子,我只想平平靜靜的,僅此而已。”
楊久仁說道。
“那李二寶呢,難道他不是你打算扶持的人嗎,你對他好像很特別。”女人開口。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打算扶持李二寶了,哪個王八蛋在背后亂嚼舌根子的,你告訴我他是誰,我請他進(jìn)來跟我作伴?!?
楊久仁氣呼呼地開口,簡直是一派胡。
“你看,你急了,你只要一急,就證明你很關(guān)心這個人,李二寶到底有什么特別的,據(jù)我所知你在監(jiān)獄里十年,除了子女不見任何人,只有這個李二寶除外?!?
夏潔看著楊久仁,眼神里帶著一抹詢問。
“李二寶這小子很單純,最起碼他不會因為利益跟我接近,跟你這種俗人說這些你也不會懂,你肯定覺得我在胡扯?!?
楊久仁淡淡說道。
“難道你就不怕他是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你,你是被他騙了?”夏潔問道。
“怎么,你想說什么直說,別遮遮掩掩?!睏罹萌书_口。
“沒什么,我這段時間查了他一些資料,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一直游走在黑白邊緣,行事很有分寸,干的都是黑社會的事,但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來,還跟市署的劉志偉鬧了很大矛盾。”
“連王安都被驚動了,結(jié)果愣是沒查到他有什么事,只能對他手里的小弟下手?!?
夏潔冷笑:“你別告訴我,這里面沒有你的功勞,這么多年在里面,你沒少教他吧?”
她太知道這個老家伙的能力了,學(xué)生有的都在省里了,培養(yǎng)一個小流氓,不要簡單。
“哈哈,這小子可以,沒給我丟臉,媽的那些家伙就得好好治治,沒白費我天天跟他上課,有出息!”楊久仁哈哈大笑。
“老師,你都會罵人了?!毕臐嵃櫭?。
楊久仁則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都到他這個節(jié)骨眼了,還在乎什么名聲和口碑。
“看來我是勸不了你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件事?!毕臐嵳f道。
“什么事?”楊久仁逐漸恢復(fù)平靜。
“我已經(jīng)向省里申請了,如果你同意做手術(shù)的話,以你目前的年齡和手術(shù)狀況,可以申請保外就醫(yī),以后大概率就不用回監(jiān)獄了,你不想在外面頤養(yǎng)天年嗎?”夏潔問道。
楊久仁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你有病吧,你管我的事干什么,我用得著你管嗎,你回去就給我把申請撤了,以后別再來了,我也不會見你的,滾滾滾,你現(xiàn)在給我滾!”
他氣得臉都紅了,忍不住一陣咳嗽。
夏潔站起身本來想走過去,但看著楊久仁一臉不想理自己的樣子,只好開口:
“那你多休息,我局里還有事,先回去了?!?
她拎起包,踩著高跟鞋走到門口,手握住把手的時候,頓下腳步扭頭:
“你如果想安享晚年,還是和李二寶保持距離,不要被他拉下水了?!?
說完,她推門離開,正好和站在門口的李二寶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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