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醒來時眼前一片雪白,鼻端是濃郁的消毒水味,睡了一覺,她精神好了不少,之前痛得像是要裂開了的頭,這會兒也好了。
窗外還是白天,明晃晃的陽光照得大地白花花的刺眼。
秦悅織不在,她起身下床,順手撥了撥頭發(fā)。
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兩只手都裹了紗布,裸露的手指觸摸到發(fā)絲,手感順滑,沒有海腥味,也沒有撲簌簌往下掉的鹽粒子,聞著還有洗發(fā)露的香味,身上也擦過了,沒有那種泡過海水過后的不舒服。
應(yīng)該是她昏過去后,秦悅織給她洗的。
沈晚瓷去了趟洗手間,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jī),一邊往外走一邊給秦悅織打電話。
"砰"的一聲。
病房門猛的被推開,門撞在后面的門吸上,發(fā)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連帶著窗戶都跟著抖了抖。
來人一臉怒氣,幾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沈晚瓷,荊舟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來人是許久未見的簡唯寧。
沈晚瓷的手臂被她掐出了深深的印子,她皺眉:"松手。"
簡唯寧非但沒松,反而握得更緊了,"我問你,荊舟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
薄荊舟是薄氏的總裁,如果被外界知道他失蹤,會直接影響到公司股價,這事暫時不能對外公布。
"你騙我,這兩天外面都傳遍了,薄荊舟在海上遇難,生死未卜……"
簡唯寧的嘴唇還在動,但她后面的話沈晚瓷完全聽不清了,"你說什么這兩天"
看她這副假惺惺的樣子,簡唯寧厭惡的直皺眉,"你少在我面前裝出這副白蓮花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厭惡,我問你,荊舟是不是出事了"
沈晚瓷顧不得會不會被她的美甲抓傷,用力將她的手從手臂上扯下來,邁開腳就往病房外跑。
難道離薄荊舟出事已經(jīng)過了兩天了
簡唯寧跑到醫(yī)院來質(zhì)問她,所以兩天了,薄荊舟還沒有消息
"你跑這么快,是趕著去給他收尸嗎"簡唯寧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狼狽不堪的背影,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笑聲,像是幸災(zāi)樂禍,又像是悲傷到了極點(diǎn):"我勸你還是別白費(fèi)功夫了,薄家和顧家聯(lián)手都找不到,尸體說不定早就被鯊魚給吃了。"
如果是平時,沈晚瓷肯定要譏諷她,但如今,她沒有那個時間浪費(fèi)在她身上。
但她不與她計較,并不代表簡唯寧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她還是第一次在沈晚瓷的臉上看到如此慌亂的表情,這比她第一次登上國外的大舞臺還讓她亢奮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