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太后是裝暈,連長公主也是。
李德忠拿著小瓷瓶,在太后鼻尖翻來覆去的晃悠。以往,太后早醒了。這一次,卻還是直挺挺躺著。
李德忠察覺到不妙,去看葉清清。
葉清清嘆口氣,李德忠手太快,她都沒來得及說話,太后這次估計是真的氣撅了過去,還是比較狠的那種。
小瓷瓶根本沒效果。
李德忠訕訕收回小瓷瓶,悄悄退到一邊,盡量降低存在感。
皇上皺眉,"太醫(yī)!"
李院正拎著小藥箱上前,給太后診治了一番,得出結(jié)論,太后是真暈。
她年紀也不小了,每天還不肯消停,勞心勞神。又被葉清清狠狠氣過幾次。
那兩次暈雖然是裝的,但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
她又做不到修身養(yǎng)性,今天大喜大悲,情緒波動太快,怒極攻心之下,氣血上涌,人撅了過去。
像太后這個年紀,一個處理不好,都可能中風。
剛才還裝模作樣掉眼淚的長公主,也不哭了,大聲吼道:"你們還不快點替母后醫(yī)治!"
"母后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通通陪葬!"
李院正和幾個太醫(yī)敢怒不敢。
太后如今不宜挪動,地上太涼,皇上讓人抱了床錦被來,放在地上,再把太后小心抬上去,又找了屏風,隔開眾人。
李院正幾人就在屏風后面,給太后施針。
眾人竊竊私語。
太后居然不是裝的,是真暈了。
想想也是,到底年紀大了,能經(jīng)歷幾次氣呢。
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葉清清,想起前幾次,太后被葉清清氣到胸口疼的情況。
太后真有個啥,蕭世子妃絕對居功至偉。
葉清清摸了摸鼻子,看她做什么,別看她,她今天乖的很,一個字都沒頂撞好么。
哎,幸好今天沒她表現(xiàn)的機會,要不氣死太后這頂大帽子,就得扣在她頭上了。
長公主刀子一樣的目光,嗖嗖嗖的射向葉清清。
李院正幾人忙活了好一會兒,太后還沒醒,但情況穩(wěn)定了下來。天太冷,又給她挪進轎子里,抬回長寧宮。
太后暈倒,宴會也進行不下去了?;噬洗虬l(fā)眾人早點回去。
時間還早,葉清清和沈從安沒回蕭王府,換了身裝扮,歡歡喜喜逛花燈會了。
長寧宮里,長公主守在太后身邊。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明月高懸,太后才悠悠轉(zhuǎn)醒。
"母后!"長公主輕喚。
太后疲憊的抬起眼皮,緩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胳膊都抬不起來,"我……這是怎么了"
短短一句話,太后喘了好幾下。
長公主淚眼婆娑,柔聲寬慰道:"沒事,李院正說了,您只是這段時間勞累過度,休息些時日就好了。"
太后沒說話,盯著床頭的維帳發(fā)呆。
她之前身子一直挺好,可這次驟然暈倒,讓太后心里生出緊迫來。
她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不比皇上,正當盛年。她沒有那么多時間來等了。
太后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眸底流淌著殺意,嘶啞著聲音道:"我們……要加快步伐了。"
長公主一愣,面上有些遲疑。
太后不管她,只道:"快些去安排,嗣兒他不能回西北。"
長公主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點頭道:"我知道了。"
葉清清和沈從安玩到天色黑透,才盡興的回到蕭王府。
第二日沈從安早早的去上衙,葉清清躲在溫暖的被窩里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