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想了想又笑說“不太熟,隨意吧?!?
差點成為組員都沒過問
游惑覺得秦究實在很奇怪。
他作為001號主監(jiān)考官,是這傻比系統(tǒng)里不可分的一部分,但從他的字里行間卻能感覺到,他并不喜歡這個系統(tǒng),也不喜歡跟系統(tǒng)牽連太深。
包括跟系統(tǒng)本身,也包括跟其他監(jiān)考官。
154和922站在秦究和游惑對面,臉憋得像兩個倭瓜。
誰能想到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昔日老上司,今成階下囚sm.Ъiqiku.Πet
階下囚還在那兒笑。
154心說我上輩子是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這輩子才被罰來當監(jiān)考。
沉默維持了好幾秒。
078站了一會兒,終于站不住了。
他看看左邊,154和922兩位同事的嘴巴可能被縫了。
再看看右邊,算了021他惹不起。
于是他清了清喉嚨,繃著臉說“十分鐘前,我們收到系統(tǒng)通知,說二位拆卸了系統(tǒng)用于接送考生的船只,破壞了部分甲板家具、桅桿、船舵、樓梯”
他嘴角抽動一下,又繃住了繼續(xù)說“請兩位上一趟監(jiān)考船?!?
游惑哦了一聲“這次罰什么”
078“”
他扭頭看同事,922用口型說“老客戶了?!?
078“”
他想了想說“這是本場考試第一次違規(guī),按照規(guī)則,要關(guān)3個小時的禁閉。你不是第一次吧應該知道流程了,有個心理準備吧?!?
078說完,催促幾人上了橫梯,他在最后一個押尾。
剛走沒幾步,078就看見那位老客戶開始準備了,他問922說“有吃的么”
078一個趔趄,差點兒掉海里去。
“沒有,沒吃的,沒帶牛肉我這是食堂么,一來就點餐”922怕了這瘟神,三步并作兩步下了橫梯。
他扔下一句“我暈船暈得要吐了”,就火燒屁股一樣跑了。
154終于看不下去了,他說“老大,不瞞你說,一小時前,我跟922剛賭咒發(fā)誓說有你在,他某考生不可能違規(guī)。老大你看看我的臉,它慘遭毒打,馬上就要腫了?!?
秦究說“近墨者黑,某考生把我?guī)牧?。?
某考生“”
這么不要臉的話也說得出口
154嘆為觀止地看了自家老大一眼,也繃著臉跑了。
四個監(jiān)考溜了倆,人才凋零。
078只能跟021一起帶著違規(guī)考生下船艙。
監(jiān)考船秉持傳統(tǒng),除了外表刷了方便區(qū)分的白漆,內(nèi)里布置跟整個考場風格一致。
船艙有三層。
一層跟系統(tǒng)船一樣,是兩兩相對的隔間,每個隔間有床鋪桌椅,是供監(jiān)考官休息的臥室。畢竟他們跟考生一樣,要在海上漂到考試結(jié)束。
現(xiàn)在標著154和922的兩間都鎖著門,生動形象地表達了“離瘟神遠一點”的意愿。
鋪位下面一層,是餐廳和廚房。
壁爐里火燒得正旺,整個船艙都很暖和,甚至有點熱。
秦究把脖頸間的圍巾解下,拎在手里。
“要幫你收起來么”078開始尬聊。
秦究說“那倒不用?!?
尬聊結(jié)束。
078“”
他看了021一眼,021依然戴著墨鏡抬著下巴,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078在心里嘆了口氣,帶著游惑和秦究繼續(xù)往下走。
船艙最底下一層非常逼仄,總共只有幾個緊閉的房間和一條狹窄的走道。
078打開第一扇門,對游惑說“進去吧,時間到了021會來給你開門的。”
禁閉室的布置跟以前沒什么差別,依然是一張桌子一張凳子,雜物不多。墻上是一排鏡子,變相拓展出無限空間。
游惑熟門熟路,進去之后還主動關(guān)上了門。
078瞪著門,又默默打開了第二間對秦究說“唔”
不用他開口,秦究就進去了。
078尷尬地咳了一聲說“三個小時后,我來開門?!惫P趣庫
接著,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了。
光源絕斷,屋內(nèi)一片漆黑。
這片漆黑僅僅維持了一瞬間,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陽光。
秦究瞇眼適應了一下,再睜開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廢墟中。
廢墟很大,至少比禁閉室大得多,周遭是彎曲的被繳斷的防護網(wǎng),環(huán)繞著箍了一圈。防護網(wǎng)內(nèi)有生銹的汽車、散落的機器,斷裂的纜線
啊,還有長長的金屬管和鋼筋條,就在旁邊。
如果他曲起一條腿坐在那堆金屬管上,再脫下大衣,給襯衫前襟潑上血跡,那就跟記憶中的那片場景一模一樣
秦究在金屬管前垂眼站著,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兩下,又把圍巾重新圍上了。
他一派紳士地掖進大衣領(lǐng)口,把襯衫前襟給遮住了。
那一瞬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似乎這樣才是對的。
那個久遠模糊的場景中,他應該是戴著圍巾的。黑色或是灰色,剛好遮擋住了胸前所有的血跡。
那人站在他面前,而他坐在金屬管上,除了有一點疲憊,看上去就像是毫發(fā)無損一樣。
好像這種記憶才是對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