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忘記江云飛曾去過龍虎館這件事了。
樓下的人也吵得更兇。
“你瞎說什么,江大少爺馳騁沙場,英勇善戰(zhàn),怎么可能不行?”
“他本來就不行,不然身為長子又有軍功在身,忠勇伯為何要讓江三少爺承襲爵位?”
昭陵自古都是長幼有序,嫡庶分明的,若無巨大變故,爵位都會由嫡長子繼承。
吵到這里,大堂詭異的陷入沉默。
這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江大少爺是不是這兩日就要去夷洲赴任了?”
“朝廷命官都會宿在驛站,他總不會來這里吧?”
這話一出,大堂更安靜了。
過了會兒,有人高聲說:“江大少爺年輕有為,靈清郡主貞靜賢淑,兩人無論是家世還是品貌都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對對對,太后賜婚,這門婚事必然是極好的!”
眾人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高聲稱贊,心里都在罵娘。
明明江大少爺這兩日極有可能路過舟縣,到底是哪個缺心眼兒的起的這個話題?
花容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忍不住看向江云飛。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云飛立刻抬眸看過來:“怎么了?”
“剛剛下面有你的人嗎?”
他有隱疾的事,另立爵位繼承人的事,尋常商賈就算聽到什么風聲應(yīng)該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
“有,”江云飛坦白承認,隨后又道,“我不是要演戲給你看,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人的確可畏,但也很好掌控。
江云飛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直接讓花容親自去聽去面對一直以來最大的擔憂。
他像是會讀心術(shù),能完全洞悉她的不安害怕。
心跳快了些,花容怔怔的看著江云飛舍不得挪眼。
這時伙計奉上最后一道菜,見花容仍戴著帷帽,忍不住說:“姑娘放心,這里雖然能看到樓下,樓下的人卻看不到姑娘,姑娘可以摘下帷帽了?!?
花容回過神來,正要摘下帽子,卻聽到江云飛說:“內(nèi)子生性內(nèi)斂,不喜在外面拋頭露面,若非為了我,也不必在外奔波,你出去后莫要讓人進來打擾?!?
江云飛那句“內(nèi)子”說的極其自然,花容下意識想否認:“我們……”
剛說了兩個字,江云飛便給了一錠碎銀做賞賜。
伙計喜笑顏開,連忙拱手:“恭喜貴人,賀喜貴人,小的祝二位恩愛不疑、白首到老,三年抱倆,兒孫繞膝!”
花容被打斷,伙計走后,江云飛看向花容問:“郡主方才想說什么?”
花容:“……”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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