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植應(yīng)下,上前仔細替她看過后,道:"無大礙,只是破一層外皮,涂上幾天藥就好了。"
說這話時,他的眸光垂下,輕輕落在陸晚的臉上。
他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
女子都在意容貌,他怕她擔心。
可陸晚還沉陷在李睿帶給的恐懼當中,臉色發(fā)白,眼神飄離,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沈植眸光沉下,眼底似乎翻涌著一層墨色的波光,幽暗不明。
他打開藥箱取出一瓶外傷藥放到陸晚的手邊,道:"傷口結(jié)痂前,陸姑娘不要讓它沾到水,結(jié)痂后用此藥涂抹外傷,一日三次,就不會留下疤痕。"
沈植退下后,華素郡主也百無聊賴的走了。
陸晚穩(wěn)住心神后,也告辭離開。
跨出明粹宮大門的那一刻,陸晚雙腿發(fā)軟,只得扶著宮墻往前走。
"陸姑娘……"
堪堪轉(zhuǎn)過明粹宮,陸晚就聽到了沈植的聲音。
他站在她前面的甬道上,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原來,離開明粹宮后,因為擔心她,他一直沒有走。
"陸姑娘,你還好嗎"
陸晚看出他的擔心,咬牙挺直脊背沖她笑道:"我沒事,多謝沈太醫(yī)關(guān)心。"
"陸姑娘還要同我這般客氣嗎"
沈植俊逸的臉上染上一層愧色,自責道:"今日若不是因為我,姑娘也不用如此……"
陸晚朝他寬慰一笑,道:"沈太醫(yī)不必自責,我只是小傷,不值一提。"
她今日為他做的,跟上一世他為她做的,根本微不足道。
沈植頗是感動,不覺上前幾步來到她的面前,動容道:"陸姑娘今日之恩,我沈某銘刻于心,定不相忘。"
陸晚怕被人看到兩人私下相談,提醒他道:"沈太醫(yī)快回去吧,以后避著些就好。"
她沒有提華素郡主的名字,是為了避免他尷尬。
沈植心領(lǐng)神會,朝她恭敬揖了一禮,提著藥箱走了。
陸晚也不再逗留,朝著宮門的方向走了……
兩人走后,身后不遠處的假山石后緩緩走出兩個人來。
長亭小心覷了眼自家主子的臉色,只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快凝固住了,他大氣都不敢喘。
李翊眸光遠遠看著漸漸消失不見的人影,神情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下一刻,他拂袍往前走,冷冷吩咐道:"以后她的事,一概不管!"
他急著來替她解圍,她卻不顧一切的護著別的男人。
多么可笑……
落夜后,沈植當完差,離開太醫(yī)院,出宮往家里走。
走到半路,一輛馬車停在他的馬車前,攔住他的去路。
沈植挑起車簾,馬車四周已圍滿了身著勁服的侍衛(wèi)。
為首的侍衛(wèi)對他抱拳,"沈太醫(yī),我家主子有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