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漸漸的散開。
這座島,在他們的面前慢慢的露出了真容。
祝烽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告訴南煙:"這,就是皇祖陵島。"
南煙睜大眼睛,看著前方。
這座島應(yīng)該也不大,也就是方圓數(shù)里,島上也有一座山,但并不是蠻荒之地,從山腳下就能看到一條路直通上山頂,兩邊的草木甚至也看得出修剪過的痕跡。
顯然,皇陵觀的人經(jīng)常來打掃照看的。
上善師將竹筏??吭跍\灘上,這里甚至還有一處小小的棧橋,讓他們不至于走到水中弄濕鞋襪。
祝烽扶著南煙上了岸。
河灘上是細(xì)軟的白沙,能看到一些鳥獸走過的痕跡,山中也不時的傳來悠長悅耳的鳥鳴。
倒是一處美好的所在。
如果不是因?yàn)楝F(xiàn)在的局勢,南煙甚至都覺得,她和祝烽就是一對新婚夫妻,真的是來這里游玩的。
上善師將竹筏系好,然后走上前來:"皇上,娘娘,請隨貧道來。"
"嗯。"
祝烽點(diǎn)點(diǎn)頭。
然后,牽著南煙的手,三個人一起往前走去。
這座山看起來不高,可走起來還是費(fèi)勁,因?yàn)槌D晁F彌漫,石板路上長滿了青苔,即使清除之后又會很快的長起來,所以他們都走得很小心。
祝烽牽著她的手,握得很緊:"小心一點(diǎn)。"
"嗯。"
南煙一只手提著自己的裙子,跟著他慢慢的往上走。
雖然祝烽昨天才發(fā)了高燒昏迷不醒,但體力恢復(fù)得很快,走了大半天都不費(fèi)勁;上善師雖然年紀(jì)大了,背上還背了一個包袱,但顯然經(jīng)常勞作,也是體力很好的。
倒是南煙,累得氣喘吁吁,中途兩次都只能停下來歇息。
到了中午,他們終于登上了最后一級臺階。
山頂,霧更大。
在蒸騰的霧氣中,他們看到,遠(yuǎn)處矗立著許許多多的黑影。
是石碑。
南煙的呼吸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她也感覺到,祝烽牽著自己手的那只手慢慢的松開了,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霧氣中,那些石碑一個個的顯現(xiàn)出來。
南煙立刻就看到了那些斑駁的,模糊的字跡——
故皇考祝公之墓。
這,應(yīng)該是高皇帝的父親,祝烽的爺爺。
這是高皇帝在登基之后,將自己的父親追封為了皇帝,自然連同其它的親人,立碑的時候也都如此。
上善師走過來,將背上的包袱拿下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香燭祭品,他放在墓碑面前,輕聲道:"皇上,貧道就先告退了。"
祝烽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已經(jīng)有些沙?。?你到下面去等朕吧。"
"是。"
上善師又對著南煙行了個禮,然后轉(zhuǎn)身下了山。
南煙想了想,自己走過去將祭品一一擺出來,然后點(diǎn)燃了香燭,將三支香奉到祝烽的面前:"皇上……"
祝烽看了她一眼。
伸手接過香,對著那高大的石碑叩拜。
南煙也跟在他身后,對著石碑三拜九叩。
后面,還有祖父,祖母的石碑,南煙都一一上去擺上祭品,點(diǎn)燃香燭,跟著祝烽叩拜。
雖然皇家陵墓都應(yīng)該是非常的氣派,祭拜的時候也應(yīng)該有很大的排場,可這一次,卻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是,南煙卻覺得,自己跟他靠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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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將這一片的石碑都一一的祭祀叩拜了之后,祝烽走到了祖父的石碑下,清掃了石臺上的青苔,拔了一些雜草,南煙也跟著拿出自己的手帕,去擦拭石碑上的灰塵。
看著石碑上模糊的文字,南煙輕聲道:"皇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