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墨發(fā)絲隨意挽起,斜插
起,斜插一支墨綠竹簪,除此,渾身再無其他修飾。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位清貴嫻雅的美人,談不上驚艷,也談不上惹眼,可卻給人一種得體自然、雋永雅致的風(fēng)姿,讓人見之忘俗,心曠神怡。
只是,若讓永恒天域的修道者知道,這位秀美柔潤的女子,便是世人無人知曉來歷的敬天閣閣主時,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閣主大人請說,屬下必知無不。
愚柳老祖神色鄭重回應(yīng)。
在外界,以愚柳老祖的地位,足以讓天帝也禮讓三分。
但在這里,他竟是破天荒地顯得有些拘謹(jǐn)。
敬天閣主問道:最近這段時間,是否有來自命運彼岸的人在永恒天域出沒嗯……若我的推演不錯,文洲出現(xiàn)了一場大變故。
愚柳老祖一怔,旋即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意。
他敢確定,閣主不曾離開靈然秘界,更不曾打探外界消息。
這種情況下,閣主竟然能憑借推演之術(shù),就能預(yù)測到一些端倪,這等手段委實太不可思議!
在世俗,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而在敬天閣閣主那邊,則可以用一門名喚大推演術(shù)的無上神通,從周虛規(guī)則中推演出許多玄機(jī)!
穩(wěn)了穩(wěn)心神,愚柳老祖把文洲發(fā)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當(dāng)談起蘇奕時,愚柳老祖敏銳察覺到,那作為亭臺一側(cè)的麻衣女子身影微微動了一下。
但,他并未太在意,自顧自繼續(xù)說下去。
文洲帝戰(zhàn)的事情說完,又談起礪心劍齋覆滅的事情。
自始至終,不敢隱瞞任何細(xì)節(jié)。
聽完這一切,烹茶的敬天閣主頷首道:明白了,怪不得在我推演時,一直無法推演出其中一個變數(shù),原來是和那蘇奕有關(guān)。
而此時,那坐在亭臺一側(cè)的麻衣女子忽地轉(zhuǎn)過身,問道:那蘇奕如今在何處
愚柳老祖直至此刻,才終于看清那麻衣女子的容貌,心中猛地一震。
那女子生的極美,面孔清冷精致,星眸皓齒,肌膚勝雪,渾身沒有任何配飾,卻自有天然的靈秀之氣。
那一身簡樸的麻衣,愈發(fā)襯得她整個人驚艷絕俗,美得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
最重要的是,愚柳老祖注意到,這女子眉目之間,竟和自家閣主驚人的相似!
一剎那間,愚柳老祖心生諸多念頭,而嘴上則說道:那蘇奕下落不明,沒人清楚他去了何處。
麻衣女子秀眉微皺,星眸看向敬天閣主,你知道么
語氣清冷中帶著一絲生硬。
敬天閣主卻笑起來,眉目柔婉,盡是溫情,我早跟你說過,那蘇奕是命運長河上最大一個變數(shù),身懷諸般禁忌,便是我也難以推演和他有關(guān)的事情。
麻衣女子抿了抿唇,默不作聲。
敬天閣主似于心不忍,道:我可以派人幫你留意一下和他有關(guān)的消息。
不必了。
麻衣女子長身而起,從亭臺中走出,我累了,先去休息。
自顧自離開。
正自烹飪菜肴的窮奇山主一呆,停下手中動作。
今天閣主可好不容易把少主請出來,本打算吃飯聚一聚,誰曾想,飯菜還沒備好,少主卻忽然離開了。
敬天閣主起身,本欲勸阻,最終卻幽然一嘆,有些無奈道:這孩子對我的成見還是太大了。
終于,愚柳老祖忍不住道:閣主大人,那位姑娘難道是您的晚輩
敬天閣主道:她啊……是我的女兒,名喚靈然。
女兒??!
愚柳老祖渾身一僵,如遭雷擊。
什么時候,閣主竟然多了一個女兒!
你退下吧。
敬天閣主明顯意興闌珊,也不再烹茶,自顧自坐在亭臺中沉思。
愚柳老祖強(qiáng)忍著心中的震驚和疑惑,告辭離開。
主上,少主明顯很在意那蘇奕的事情,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窮奇山主禁不住低聲道。
敬天閣主沉默片刻,忽地道,你去外界走一趟,想辦法去見一見那蘇奕。
窮奇山主精神一振,主上放心,屬下明白該怎么做!
敬天閣主道:你想怎么做窮奇山主不假思索道:早在當(dāng)年從神域接走少主時,我就和那蘇奕見過一次,也警告過對方知難而退??蛇B我也沒想到,那姓蘇的竟也來永恒天域了,并且還鬧
出如此大動靜,既如此,我就和談一談,徹底斷了他和少主之間的關(guān)系!
敬天閣主搖了搖頭,道,你想多了,也太過自以為是,真以為那蘇奕是個背靠紅袍天帝的小輩
窮奇山主一呆,那主上的意思是
敬天閣主輕聲道:你幫我去給他送一份禮物。說著,她指尖一挑,一枚雪白晶瑩的竹簡浮現(xiàn)而出,隔空落在窮奇山主面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