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夫人說道:"先前父親構(gòu)陷蕭督主的事情,我與夫君乃至府中其他人都不知道,父親下獄走了一遭,心中已有悔悟,而且回府之后也丟了尚書的差事,如今更是病弱在床。"
"我與夫君商議,覺著終究要親口與你們道個歉,哪怕此事我們并不知曉,但因父親動手在前崔家并不無辜,可蕭督主繁忙又不好上門叨擾,所以今日留郡主是想要借你的口,跟蕭督主說一聲抱歉。"
棠寧聞淺笑:"崔家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阿兄也甚少跟我提及朝中事,但我想崔尚書既然能夠從獄中歸來,想必那夜的事情已經(jīng)處置妥當(dāng),少夫人不必憂心。"
崔少夫人正色道:"父親能夠回來是蕭督主大人大量,但他與宣秦氏的事情實在過分,崔家與其他幾家一起賠償了蕭督主一些東西,但那些本就是他們欠賀家的,與這次的賠禮無關(guān)。"
"我和夫君商議之后,覺得不足以表示我們歉意,所以我們夫妻單獨準(zhǔn)備了一份賠罪禮,還望郡主和蕭督主能夠收下。"
棠寧臉上笑容淡了幾分,她沒想到崔少夫人留她飲茶居然是為了"送禮",她不信他們不知道之前崔家給了足足二十余萬金來"贖"崔林的事情,崔家是幾家之中被掏的最厲害的。
其他幾家只是扒了皮出出血,可崔家卻是實實在在連骨頭都敲碎了才湊齊那么多金子。
如今崔家居然還要再送,棠寧下意識就覺得這禮收不得。
眼見著崔少夫人傾身將錦盒放在案上,棠寧剛想拒絕,就聽崔少夫人說道:
"府中現(xiàn)銀幾乎全兌了金子,父親當(dāng)家做主,我與夫君也說不上什么話,不過我娘家所在的鳶州盛產(chǎn)銅、鐵,也是罕有拿到朝廷準(zhǔn)允開礦文書,能夠與朝中交易的門戶。"
棠寧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斷掉,似乎意識到那錦盒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