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國郡主白卿命府上護(hù)衛(wèi)軍,將左相李茂的幼子從花滿樓中拖出來,打了個半死的消息,不到半個時辰,整個大都城都傳遍了。
原本窩在床上不愿起來的呂元鵬,聞訊驚坐而起。
他睜大了眼望著司馬平:你說什么!真的假的!白家姐姐真的收拾了李明堂那個不要臉的
我還能騙你!我親眼所見!就是離得太遠(yuǎn)……白家姐姐同左相說了什么我沒聽著!司馬平語速極快道,上一次太子娶側(cè)妃時,白家姐姐那劍……快得我都看不清楚!英姿颯颯!今日在左相面前都不下馬車,那一身的氣魄,真不愧是鎮(zhèn)國王和大長公主帶大的孫女兒,和這大都城里那些自以為是大家閨秀的閨閣千金,就是不一樣!
呂元鵬嘿嘿一笑,挺直了脊背,神情難免抖了起來:還是白家姐姐疼我!白家姐姐定然是知道李明堂欺負(fù)我了!
司馬平?jīng)]聽到呂元鵬后面這句話,他滿腦子都是居高臨下立于馬車之上的白卿,分明手弱女子,卻似又拔山超海之力,傲岸不群,威嚴(yán)凜然,讓人不敢逼視。
讓司馬平不由想到了已故的鎮(zhèn)國王和鎮(zhèn)國公,那樣凌厲而內(nèi)斂的氣魄,非疆場浴血,身經(jīng)百戰(zhàn),且頂天立地?zé)o懼生死之人,不能有。
元鵬……我決定了,這月二十五,隨你同你一同去南疆,隱姓埋名入白家軍!司馬平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呂元鵬聞,嚇得直接從雕花木床上彈起來,趿拉著鞋忙沖到窗口伸頭往外左右看了看,這才猛地將窗戶關(guān)上,壓低了聲音沖著司馬平嚷嚷:你小聲點兒!小聲點!去就去唄你嚷嚷什么!要是讓我爹娘或者翁翁知道了,咱倆都走不了!
你走不了,我能走?。∷抉R平回神,似笑非笑看著神情緊張的呂元鵬,在臨窗軟榻上左下,翹著二郎腿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才開口,我爹原本希望我大哥入仕,二哥入伍,所以我嘛……就一直跟你做了一個紈绔!如今我要是能做點兒正事兒,我爹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你也不能害我??!呂元鵬亦是在軟榻上坐下,沖司馬平翻白眼,就爹娘那個性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我鎖家里!還有我翁翁……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是去投白家軍的,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呂元鵬話音剛落,房門猛地被推開,身著月白色滾云紋鑲邊的呂元慶抬腳踏入房中,繃著一張臉問:你要投白家軍
呂元鵬嚇得渾身一哆嗦,看到自家不茍笑的哥哥,喉頭翻滾著,滿心都是完了兩個字。
司馬平也很怵這個一向有冷面公子之稱的呂元慶,嚇得放下二郎腿站起身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尷尬道:那什么,元慶哥……我就先走了!
司馬平匆匆繞過呂元慶,往呂府外小跑。
呂元鵬對哥哥干笑了兩聲,見呂元慶他抬腳朝他走來,十分沒骨氣從軟榻上滑下來跪在了地上:哥!好哥哥……你可千萬別告訴翁翁,我也就是那么隨口一說!
見呂元慶腳下步子未停,呂元鵬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一對耳朵,縮著脖子,生怕呂元慶又揪他的耳朵。
誰知呂元慶壓根就沒有揪他耳朵的意思,竟疾步繞過他,打開了柜子門。
紅漆木柜里,躺著呂元鵬已經(jīng)收拾好的包袱。
呂元慶轉(zhuǎn)頭深深看了呂元鵬一眼,抬手要將包袱拿出來。
呂元鵬立刻眼撲過去,一把按住自己的包袱:哥!你要這么著就沒意思了!我答應(yīng)你不去了還不成嗎!
呂元慶甩開呂元鵬,呂元鵬還要上來搶包袱,結(jié)果呂元慶手一指,呂元鵬便蔫蔫立在那里不敢上前,只能眼看著兄長將他的包袱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