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見秦德昭進門忙福身行禮。
秦德昭腳下生風(fēng),一把扯住蔣氏責(zé)打婢女的藤條,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忠勇侯夫人匍伏在軟榻上:"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無知毒婦,捅出了天大的簍子還在這里打人罵狗!"
吳嬤嬤一干丫頭嚇得全都跪了下來,匍伏著不敢抬頭。
蔣氏捂著臉,睜大了眼回頭看向怒火中燒的秦德昭,原本欲發(fā)火,可以想到府門外等著拿她的差役,忙跪行至忠勇侯腳下:"侯爺!侯爺你要救妾身?。∵@是國公府要害妾身??!我昨日上門他們還說那幾個丫頭的身契在白錦繡的手里,可一轉(zhuǎn)臉怎么那五個丫頭就成了良民!國公府這是想要至妾身于死地,侯爺你不能不管!"
秦德昭眉頭一跳,整個人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略略思索了片刻,眼底透出濃烈的寒意:"你說……昨日他們說了那幾個丫頭的身契在白錦繡手里!"
"千真萬確,妾身若有虛,讓妾身五馬分尸而死!不信……侯爺你問吳嬤嬤!"蔣氏抱著秦德昭的腿,哭得毫無貴婦儀態(tài)。
抖如篩糠的吳嬤嬤重重一叩首:"侯爺,昨日老奴陪著夫人登國公府門要接大奶奶回府,來緩和世子爺出府這件事!可白家三姑娘說大奶奶生受咱們姑娘那一石頭,就是為了拿命給世子爺出府鋪路。白大姑娘還說那五個陪嫁丫頭的身契都在大奶奶手里,不知哪家人牙子敢不見身契把人帶走!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
鎮(zhèn)國公府……秦德昭咬緊了牙關(guān),凌厲的目光讓人心驚,吳嬤嬤被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秦德昭閉了閉眼,酒勁兒已經(jīng)全都過去了:"你且先和京兆尹府的差役們?nèi)?我會托人打點,必不會讓你含冤!可你如今要是不去……就會連累我們整個候府和你的兒子。"
聽到秦德昭這話,蔣氏面無人色一下癱坐在地上。
忠勇侯府亂作一團,忠勇侯夫人下獄的事情,當天晚上就經(jīng)由白錦繡留在忠勇侯府的管事嬤嬤傳回鎮(zhèn)國公府。
這光景一如白卿所料,她倒沒什么可喜的。
在白卿安置之前,春桃猶猶豫豫來稟說今天一直悄悄跟著春妍的小丫頭銀霜來報,春桃今日去前院見了一個小斯。
"見那小斯出府,銀霜那個小丫頭不知輕重也跟了出去,結(jié)果看到那小斯直奔梁王府后門和梁王府的下人耳語,二話不說就沖過去一拳把人打暈扛了回來。剛才她把人丟到了盧護院那里,又喜滋滋跑來清輝院門口,朝我邀功討松子糖吃……"春桃哭笑不得道。
坐在銅鏡前的白卿本還滿腔怒火,立時就被逗得笑出聲來:"銀霜今年有十四了吧"
"回姑娘,是十四了,姑娘還記得……"春桃拿過白玉梳子替白卿梳發(fā)。
銀霜被沈青竹帶回府的時候才十歲,瘦弱不堪不說腦子也不大靈光,可卻有著一把子好力氣,就因為飯吃的多家里養(yǎng)不起,這才被爹娘給賣了。
銀霜跟了沈青竹這么多年,也不知道身手怎么樣。
"明日你去稟了秦嬤嬤,把銀霜調(diào)來清輝院,讓春杏她們好好教教規(guī)矩,以后就留在清輝院了。"白卿說。
春桃唇瓣動了動,想著和春妍一起長大的情分想為春妍求情:"大姑娘,春妍她……"
"放著不用管,派人盯著就是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