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宮女出去之后,良久沒有動靜。
晏寶瑜漸生不安,不自覺地看向廂房外。
外面安靜得有點(diǎn)不太正常。
今日那么多賓客登門,除了那個青袍男子,似乎沒有其他能管事的人,連個嬤嬤都沒看見。
晏寶瑜起身走出廂房,發(fā)現(xiàn)國師府真是冷冷清清,下人沒幾個,除了方才前廳招待賓客的幾個侍女和男子,似乎再沒別的人。
她沿著長廊走了一段,翠燕跟在她身后,試探著喊了句:"有人嗎"
"有人。"青袍男子像是從天而降,衣袂飄飄落在廊外,"姑娘有何吩咐"
晏寶瑜嚇了一跳,怒道:"你神出鬼沒是要嚇?biāo)廊藛岜竟魇莵砀鷩鴰熡懻摶槭碌?你帶我去見他。"
"婚事"青袍男子詫異,"我家國師未曾說過有婚事要討論。"
晏寶瑜不悅:"他三天前在皇兄面前提出來的,你帶我去見他就是。"
"你是六公主"青袍男子微微挑眉,無情地告訴她一個事實(shí),"我家國師只是把你要過來,沒說要跟你成親,你們皇帝陛下沒跟你說明真相"
"你……你說什么"晏寶瑜臉色僵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這不可能!元國師若不打算娶我,他把我要過來做什么"
她堂堂公主,皇家女兒,金枝玉葉,難道要沒名沒分跟著他
"國師府剛開府,府里伺候的下人較少,所以要了你們過來。"青袍男子淡笑,"宮里挑出來的宮人懂規(guī)矩,擅長察觀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六公主應(yīng)該明白國師的意思。"
什么意思
晏寶瑜眼底浮現(xiàn)驚怒之色。
宮女
他們把她這個公主和宮女相提并論
簡直荒謬,荒謬絕倫!
"我不明白!"晏寶瑜臉色鐵青,鐵青中隱隱流露出恐懼不安,"我……我是金枝玉葉,不可能留在這里給人為婢,你們想得美,我要回宮,我要回宮!"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去。
青袍男子只是笑著,施施然轉(zhuǎn)身離開。
晏寶瑜以為沿著來時(shí)的路往外跑,就能離開國師府,何況這里沒什么守衛(wèi),也沒人阻攔她。
可是長廊曲折,像是沒有盡頭。
跑完一道還有一道。
明明花圃假山就在身后,可跑著跑著又出現(xiàn)在眼前。
晏寶瑜臉色煞白,心頭被恐懼占滿,轉(zhuǎn)頭問道:"翠燕,我們是不是走錯路——"
回頭去看,哪里還有翠燕的身影
"翠燕!翠燕!"
無人應(yīng)她。
晏寶瑜心頭不安越發(fā)強(qiáng)烈,跟無頭蒼蠅似的瘋狂想逃,跑到轉(zhuǎn)角處,眼熟的假山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晏寶瑜跌跪在地,崩潰大哭:"你們不要裝神弄鬼!來人啊,來人!我要回宮!我要回宮!"
不會的,皇兄不會這么對她的,皇兄最疼她,怎么可能同意她給國師府做奴婢
她是公主,她是公主啊!
"人都死哪兒去了翠燕!翠燕!阿桐!"晏寶瑜厲聲大喊,"你們都給本公主出來!都出來?。?
眼前只有一座空蕩蕩的府邸,像是方才出現(xiàn)的所有人都是錯覺,連空氣都顯得陰冷颼颼。
晏寶瑜嚇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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