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義那邊,領了軍令之后,帶著本部人馬,以及余當王的兵力,共一萬余的人馬,開始拖住扶尋部落的西羌人。如此算來,令居關里便只有四萬余的涼騎,六萬余的涼州步卒。
賈周的語氣,并沒有很確定。
當然,還是那句話,這只是擺在明面上的數(shù)目。戰(zhàn)爭的藝術,敵我的虛實,便占了五分。
徐牧點頭。在他的手里,捏著的蜀騎,不過一萬余騎。當然,這并不包括衛(wèi)豐的白甲騎,以及柴宗的定州騎。
要入涼,便要破令居關。迂回沒有意義,大兵團的決戰(zhàn)下,糧道等同于性命。大軍迂回深入,若是被斷了糧道,倉促之間,又無法達成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戰(zhàn)術,必然會全軍覆沒。
這一險,徐牧不敢冒。換句話說,還遠沒有到赴死一搏的時候。天公是個臟東西,誰也不敢保證,每一次的運氣都會這么好。
董文必然會仗著令居關,催促民夫,布置層層的工事。徐牧抬頭,看著軍帳里的諸將。
此次伐涼最大的難點,無疑就是那幾萬的涼騎,再加上地勢平坦的原因,幾乎占盡了先機優(yōu)勢。
賈周皺住眉頭,令居關前緩沖的荒漠地,地勢開闊且平坦,火計與水計皆是無用。無林木阻馬,更無其他的障礙物。騎兵機動作戰(zhàn),視物極遠,長墻式的沖鋒之下,槍盾陣的防守已經無用。為今之計,只能借助遠程之力,反擊射殺涼騎。
主公,軍師,能否先搭建拒馬工事樊魯在旁插了一句。
徐牧和賈周,皆是搖頭。
你能考慮的,董文也必然會考慮到。這位董義孝雖然性子暴戾,但并非是個庸人。故而,不會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賈周沉吟了番,為今之計,我建議主公,將遭遇戰(zhàn)的時間,放在夜里。如此一來,至少破掉涼騎的視物優(yōu)勢。
文龍所,當有道理。
實際上,徐牧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再配合賈周夜攻的策略,說不定真能成功。
先前,盛哥兒回蜀之時,主公留下了五百輛空馬車。賈周笑笑,隱約之間,似乎猜出了徐牧的用意。
瞞不過文龍。
賈周微微一嘆,地勢之利,涼騎沖鋒之下,盾陣優(yōu)勢盡失。所以,主公要尋另一種法子,來作盾陣。但這種盾陣,董文未必會上當。
我替主公再擬一計。令居關前,尚有一些散鎮(zhèn),主公可派一支人馬,作勢將這些散鎮(zhèn)占領。
徐牧還沒說話,樊魯又忍不住開口。
但軍師,這些都是荒鎮(zhèn),又無戰(zhàn)略作用。哪怕占的再多,董賊也未必理會。
樊魯,無妨的。徐牧笑了聲,軍師的意思,并不在于幾個散鎮(zhèn),而在于我蜀軍的大盾陣。
大盾陣
誒,樊大胡子,你可別咧咧了,還不如我呢,真是的。約莫是看著樊魯吃癟,在旁的司虎,歡喜地拍手鼓掌。
那模樣,仿佛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統(tǒng)統(tǒng)變成傻憨。
……
族叔,幾日了。
主公,從我涼州大軍入令居關開始,已經十日了。董轅在旁,急忙回話,派去扶尋部落的斥候,幾近百人了。
董文壓住怒火,臉上重新堆出淡淡笑容。若非是怕弱了軍心,他便要罵西羌人的老娘。
莫急,說不定明日就到了——
報!
董文收住聲音,抬頭看向入關的幾騎涼州斥候。
講!
幾個走到城頭的斥候,跪下抱拳。
稟報主公,令居關東南八十里,發(fā)現(xiàn)蜀人的大軍!
東南徐牧這崽子,派兵去那做什么董文皺住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