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免他們奔波入宮,在此處讓太子與皇后一同處理此案,不好么
時煜手握國璽,單膝跪于皇后面前,兒臣不才,得姑母信任,將這半塊國璽托付于兒臣,姑母,這亦是父皇臨終托付,要兒臣守護(hù)鳳昭江山和百姓。
林將軍并非捕風(fēng)捉影之人,既他疑心赤烈對我鳳昭虎視眈眈,有掠奪之心,兒臣以為,不可不防。
偏帶走外室子的黑衣人與刺殺林將軍的刺客,混在一處,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
故,兒臣斗膽,懇請娘娘即刻著手查明此案,莫要耽擱,以給赤烈奸細(xì)逃脫的機會。
帶著外室子走的是他的暗衛(wèi),皇后能秘密派人抓小晏,他便也能將帶走外室子一事歸到皇后那些人頭上,攪渾了這池水。
總歸調(diào)包外室子的本就是皇后,她不冤。
皇后指甲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她沒想到,青蕪竟這樣輕易就交出了半塊國璽。
時煜不是青蕪那個沒腦子的,有了國璽,他如虎添翼,亦有足夠的理由將她攔在此處,
他越是攔,她便越覺得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知道了她便是尊者。
甚至知道了活葬抵命陣的目的,那么他們一定不會讓時德厚回到她手里,抵命陣還需要時德厚,這京城的怨氣亦需要時德厚。
是她自負(fù)了,她以為這次一定能抓住衛(wèi)清晏,讓衛(wèi)清晏此后成為她的狗,她不該過早就棄了時德厚的。
再度看向院外,依舊不見屠刀亦或者他的人出現(xiàn)。
閉了閉眼,皇后推開青蕪,厲聲吩咐,回宮。
母后。
不等其余人做反應(yīng),蕭之安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后,兒臣想問母后,若赤烈當(dāng)真有犯我鳳昭之心,母后可有應(yīng)對之策
皇后錯愕,不知蕭之安為何也要參與進(jìn)來,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不安。
之安,這是國事,你還是個孩子,不懂這些,你舅舅傷的嚴(yán)重,你去看看他。
蕭之安紋絲未動,母后,之安馬上便弱冠了,之安不是孩子,請母后回答之安的問題。
皇后蹙了眉,聲音重了幾分,之安,不許胡鬧,讓開。
她重溯時光兩回,怎么會不知道赤烈的狼子野心,但她早有應(yīng)對之策,區(qū)區(qū)赤烈,何須擔(dān)憂,只有些事她不好說出來。
可蕭之安說了,母后一直知道舅舅呈上的情報是真的,赤烈太子確實早在幾年前便開始準(zhǔn)備,只等登基為帝,便揮兵鳳昭,奪我鳳昭山河。
母后不慌,是因為……
是因為母后已派細(xì)作潛入赤烈,在赤烈太子登基之日,往赤烈國內(nèi)諸多水源投入了病毒,以至于赤烈瘟疫橫行,生靈涂炭,幾乎滅國。
可這些是不能當(dāng)眾說出來的,以免傳到赤烈。
那日,他被杖責(zé)昏迷,便陷入了夢境,夢里,赤烈哀鴻遍野,有些人逃到了鳳昭邊境,因此那瘟疫也傳到鳳昭,亦滅了鳳昭兩城。
夢中,母親卻絲毫不見愧疚,她說,之安,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母后這都是為了你,若用那兩城百姓換你龍椅安穩(wěn),有何不可
他被赤烈那些無辜百姓和鳳昭兩城的百姓性命,壓彎了脊梁,他匍匐在地,久久未能站起。
母后,赤烈太子好戰(zhàn),我鳳昭將士亦有血性可將其擊退,但百姓是無辜的。
他跪在皇后面前,定定看著她,見皇后神情大變,他便明白,那不是夢,母后是真的打算用瘟疫這個法子。
這句話是他夢里便說過的,當(dāng)時母后不以為意,并命人將他關(guān)了起來。
亦或者,母后已經(jīng)那樣做過了,蕭之安一時理不清是夢境,還是前世。
但此生,他絕不愿再背負(fù)那樣多的人命,他叩首,母后,太子哥哥已回朝,青蕪姑姑亦將那半塊國璽歸還太子哥哥。
之安也懇請母后歸還國璽,擇日擁太子登基,請新帝撥亂反正,早日肅清我鳳昭朝堂,護(hù)鳳昭天下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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