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娘突然嘆了口氣,“你很聰明,比當(dāng)年的岳青,還要聰明機(jī)警了太多,是妾身小看你們了,擺渡人,果然就沒有一個(gè)好對付的?!?
顧寒看了冷雨疏一眼。
近朱者赤,跟冷妹子待久了,怕是小黑都能變得有智慧。
站在冷妹子的肩頭。
一切陰謀詭計(jì),都要無所遁形。
“三娘。”
他想了想,又道:“你可以繼續(xù)演下去的,畢竟,我們也只是猜測,并不確定?!?
“沒有意義了?!?
殷三娘緩緩抬頭,聲音一如先前,只是語氣卻變得極為平淡,“你說的對,我那神通施展起來,需要你卸下防備,才能完全奏效,可如今么……你既有了提防之意,那么再演下去,也并無太大意義了。”
說話間。
畫卷,書房,秘境……竟都是劇烈顫抖了起來,更是隱隱帶上了一絲猩紅之意。
“罷了?!?
她平靜地看著顧寒二人,“這件謀劃,本也就沒想著一兩次成功,既然失敗,那等待下一個(gè)擺渡人來此便可,至于你們……讓妾身第二次謀劃落了空,你們說說,妾身該如何懲罰你們呢?”
嗡!
說話間。
場間的景色徐徐變化。
她手中的那支筆,竟緩緩化作了一根漆黑的人骨,而下方的紙張……也是化作了一張人皮,不止如此,這書房也化作了一張血盆大口,那一副副畫卷,也全是一張張薄如蟬翼的人皮,而那些人像,竟是畫在人皮之上!
隨著殷三娘身上的氣質(zhì)越發(fā)詭異。
一道道虛影自那些人皮畫中走了出來,好似穿衣一般,將一張張人皮盡數(shù)披在身上,整個(gè)身體如充氣一般,快速鼓了起來。
須臾間。
已是化作了一個(gè)個(gè)血肉俱全的生人!
無論外表,還是內(nèi)在,都跟眼前的殷三娘一般無二!
一時(shí)間。
這本來就狹小的書房內(nèi),站滿了一個(gè)個(gè)人,俱是詭異地看著二人,動(dòng)也不動(dòng)一下。
顧寒頭皮發(fā)麻。
這種邪門的神通他還是第一次見。
莫非……自己若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讓她畫了畫像,也會(huì)變成這樣?
“別誤會(huì)。”
似猜到了他的想法,殷三娘搖頭道:“妾身說了,這些畫作,不過是平日里寂寞聊做安慰而已,給你畫的那幅畫,自然不是這些垃圾能比的……”
刷!
話未說完!
一道劍光陡然間閃過,陡然間朝她眉心落了下去!
哪曾想。
鬼三娘竟是不躲不避,任由那劍光落入眉心,光潔的額頭上瞬間多出了一道寸許長的劍痕,鮮血不斷流淌而下,襯得她面目有些猙獰可怕。
還活著!
不止活著,竟還有余力稱贊了一句,“這一劍,妾身可是扛不住……”
“廢什么話!”
顧寒目光一冷,又是連續(xù)三道劍光閃過!
噗!
噗!
……
幾乎是同一時(shí)間,殷三娘的眉心又多出了三道劍痕!
“沒用的!”
冷雨疏看得分明,明明被斬中要害,可對方似乎半點(diǎn)事沒有,似乎……跟斬中了對方的衣服也沒區(qū)別。
“小丫頭?!?
殷三娘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冷雨疏身上,“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心中的防備很重,這也是我未曾選你的原因,你……似乎不相信任何人,這是為何?”
冷妹子看了一眼顧寒,淡淡道:“世人千萬,我只信他。”
顧寒也有點(diǎn)高興。
“罷了。”
殷三娘似耐心耗盡,“若非你多話,非要胡攪蠻纏,妾身剛剛就要成功了,長得倒是我見猶憐,楚楚動(dòng)人……罷了,妾身正好還缺一件你這樣的衣服!”
顧寒心中瞬間閃過一絲危機(jī)感,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我么?”
殷三娘想了想,嘆道:“嚴(yán)格來說,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明靈鬼將座下,第一鬼校,鬼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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