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一案匆匆落幕,趙非荀處理完后續(xù)事宜后,總算能清閑下來。
這夜他巡邏結(jié)束,早早回帳中休息。
他掀了簾子進去,沒聽見小丫鬟急切迎接來的腳步聲,有些意外。
等他進去后,看見小丫鬟正全神貫注地伏案練字,他又故意放輕了腳步聲,直到走到長案旁,輕咳一聲,小丫鬟見是他進來,慌張著放下筆,屈膝行禮:"大公子——"
錦鳶行禮一半,被他托住胳膊起來,輕輕帶入懷中擁著,偏首去看紙上寫的字。
這些日子忙碌,他也不曾當起先生之責。
今晚恰好得閑。
在他看來,小丫鬟的長進甚微。
趙非荀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宣筆、徽墨、龍尾硯,樣樣都是好的,你就寫出來這筆字來給我看"
錦鳶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含糊著回道:"讓大公子見笑了。"
這些日子她也不曾得閑,何曾有功夫靜下心來練字
小丫鬟輕聲細氣的,夾帶著幾分不服輸?shù)钠⑿浴?
愈發(fā)像是在耍小性子的貍奴。
叫人愛不釋手。
趙非荀嗯了聲,視線重新落在她透著緋色的面頰上,"看來是這些日子不曾好好照著寫給你的帖子臨摹,功課上疏懶了,才毫無長進。"
握著她腰肢的掌心收緊。
似乎,多了一份旁的意思。
錦鳶察覺到異樣,被他攬在胸前后,聲音才乖巧起來,"奴婢知錯了,日后一定好好寫…"
抵著她掌心的手掌在她的腰窩處,低下頭耐心地問她:"是誰知錯了,嗯"
挨得太近。
她一抬眸,就能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瞳中。
錦鳶連呼吸都緊張了起來。
在帳子里伺候的小廝、小喜二人連忙低了頭,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待人都退出去后,錦鳶咬著唇,連說出口的氣息都是熱的,才紅著面頰答,"是、是學生知錯了,不該偷懶…請先生不要生氣……"
趙非荀慢條斯理地笑了一聲,將她圈在胸前,令她背對著自己。
一手拿起蘸了墨的筆,塞進她的手中,又用他的手掌將她的手背包裹住,把著她的手,帶著她寫了一遍,一個字一個字地和她講落筆的輕重點。
看著真有幾分先生教學生的樣子。
另一面,卻只有兩人才知道。
先生不止教學生習字,還教了愚笨的學生旁的事情。
央求的話語傳了出來,身后的先生卻附耳說了一句話,臊得她死死咬著唇,不肯再嚶嚀一聲,險些要把唇上的嫩皮也咬破了。
最終,學生連字也寫不像了。
被握著的手腕止不住地發(fā)抖,眼角的水光柔亮,身子也支撐止不住地往前栽去……
長案上。
墊在肌膚下的,則是一張張染著墨香的宣紙。
柔韌的宣紙、濃黑的墨字。
在一陣陣來回之中。
墨香混入了滿條案的女兒香,直教窗外的月兒都羞得躲進了云層里,不敢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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