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誰怕誰??!”
“沖!”
“打死曹家的!”
震天響的吶喊聲立馬蓋住了曹家人的謾罵,那是李家村整個村子對曹家人的憤怒。
“哎喲,哎喲,別打了,別打了!再這么下去要出大事了!”
這時,曹家的族長曹老大帶著人擠進(jìn)了人群,趕緊拉著李富根和李富強(qiáng)說事兒。
“富根富強(qiáng),趕緊讓德文哥喊大家伙兒停下來,這么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李富根這個大隊(duì)書記這些年因?yàn)椴芗业氖虑榻?jīng)常夜里睡不著覺,要不是礙于身份,他是真想狠狠教訓(xùn)一頓曹大強(qiáng)這批人。
現(xiàn)在看似在拉架,實(shí)際上偶爾也抬起腳踹上一腳曹家人,胳膊肘抬著,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小心‘撞到’人。
此時聽到他的話,就像是沒聽到似的,口中嚷嚷道:“別打了別打了……”
李富強(qiáng)正在拉架,聽到背后有人喊,回過身來萬分失望的看著曹老大,“叔,你們現(xiàn)在才來,是不是晚了點(diǎn),你看看今天這場面,你到底想咋滴?”
前幾年他幫著朱秋菊一起狀告過曹大強(qiáng)把對方送進(jìn)了監(jiān)獄,對曹家的行事一直深惡痛絕,這些年可沒少操心村子里這些事情。
“哎喲!富強(qiáng)!”曹老大渾身都被汗?jié)餐噶?,知道他心里對自己有很深的埋怨,也不找他了,轉(zhuǎn)道去找到李德文。
“德文哥,你趕緊叫停吧!這整個村子恨不得都來了,咱曹家就一百多人,哪里扛得住兩千來號人的捶打啊……”
李德文瞥見曹家這幾個主事兒的,冷笑道:“曹老大,能引起眾怒到這個份上,老子活這么久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哎喲,德文哥,咱不說笑了,我們曹家有錯,我道歉,咱就事論事行不行?可不能人身攻擊?。 ?
“哧!”李德文都被他這話氣笑了,“你特么這個時候知道就事論事了?好,就事論事是吧!我看你是族長的份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就事論事!”
說完,他朝自己二兒子李富河遞了個眼色。
后者從背上把一管軍綠色的小號摘了下來,腮幫子一鼓便吹了一段沖鋒號。
那只從戰(zhàn)場上帶下來的小號,曾經(jīng)便指揮過李家人在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對李家人來說具有極其特別的含義。
那號子一吹,便是族人召開全族大會的號角。
此時聽到這聲音,李家人紛紛停手,知道李德文這是要叫停了。
“去叫你南哥過來!”李德文朝李援北招了招手,讓她去叫人。
“哥,大爺爺讓你過去!有話跟你說!”李援北屁顛屁顛地過來喊了。
李向南點(diǎn)點(diǎn)頭,踢了一腳跟死狗似的曹大強(qiáng),將他拽了起來。
就這么拖著在泥水里前行,淌過了水田里的稻穗,嚇跑了看熱鬧的青蛙,走到了田埂上,將有氣無力的曹大強(qiáng)扔在上面,一屁股坐在了他肚子上。
這一幕看的人頭皮發(fā)麻,可沒人敢去阻止他,曹家的人全被李家和村里的人圍著。
李德文平靜道:“南南,今天是你家的事情,剛才曹家大爺爺說就事論事的處理,你想怎么辦?”
“那就好辦了!”李向南拍了拍手站起身,從褲兜里摸出一張濕了半截的紙,遞給李富強(qiáng)。
“大伯,這是宛陵地區(qū)柳立庭柳書記的電話!你去大隊(duì)部打個電話給他,就說我李向南今天要為李家村一百多戶村民主持公道,打擊黑惡勢力,請求他的協(xié)助!派一隊(duì)公安進(jìn)村!有些話你知道怎么說!”
這是當(dāng)時柳立庭慶祝狀元回縣城乘車離開時塞給李向南的電話號碼,沒想到這時起了作用!
轟!
這話一出,不管是曹家人還是李家人,抑或是村里的老老少少全都頭皮發(fā)麻的看著李向南目瞪口呆。
他竟然有宛陵地區(qū)書記的電話!
這是何等的人脈!
對于李家村的人來說,紅山縣政府的人已經(jīng)是能接觸到的最大的官了!
可現(xiàn)在,人家李向南還有柳書記這樣的人脈資源,簡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李向南竟然要為全村一百多戶主持公道!
這一刻,幾乎每一個被曹家欺辱過的人,全都落下了淚。
“好!”李富強(qiáng)深深的看了一眼侄子,為他的運(yùn)籌帷幄感到深深的震驚,看了一眼紙上的號碼,緊緊的握住這張價值連城的紙條,轉(zhuǎn)身離去。
而李向南拽起曹大強(qiáng)的衣領(lǐng)子,朝村口行去。
“大爺爺,咱們?nèi)ゴ蹇冢_大會,定民案!”
“好!”
李德文眼眶濕潤,這一刻心中竟涌起了萬般豪情,這個孫子的品性智慧可以說百年難遇,有他在,是李家的榮幸,更是李家村的榮幸。
“走!”
他大手一揮,號召人將曹家人推向村口大槐樹。
此時此刻,每一個曹家人,如喪考妣、面如死灰。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