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仙軀在半空中猶如流星飛逝一般,五官猙獰而又扭曲,眼中又似有所悟。
轟隆隆...
邊荒大地出現(xiàn)了一座深淵,是仙古砸落的痕跡,漫天煙塵,元?dú)獗﹦?,風(fēng)起云涌,如此仙戰(zhàn)嚇得四方蠻荒生靈瑟瑟發(fā)抖。
蠻荒強(qiáng)者為之心悸,不敢窺視絲毫。
尤其是長生世家,穩(wěn)如老狗,一感念就是朝中之人,自已人就不去摻和什么了...
當(dāng)然,他們又怎么可能真的去感念,徒增因果,隨口一說罷了。
深淵中。
仙古目光空洞,他平躺著,看向了那灰蒙蒙的蒼穹。
“依舊還是不敵...”
他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微笑,爭渡修仙大世十萬載,闖諸天秘境,摹刻生靈戰(zhàn)場萬道,終究還是被靈根所桎梏。
“武道,真不可能通天徹地,與你有一戰(zhàn)之力么?”
仙古似是在低喃,又像是在自嘲,不過他的眼底自始至終都泛著一縷希冀,成為武道始祖,能真正與修仙者一戰(zhàn)的希冀。
嘩啦啦~
蒼穹閃耀過一道雷光,下了蒙蒙細(xì)雨。
仙古已是竭盡全力升華了他的生命層次,達(dá)到了生靈不可能之可能,但能活到一階仙的壽命極限便到頭了。
今日他前來...其實(shí)就是想臨終坐化前給那不當(dāng)人子的伏天一拳。
“仙古,可要本道祖為你讓法一番?”
陳潯懸立于深淵上空,揮袖拿出了貫穿前半生的絕活與細(xì)節(jié)—嗩吶。
“鴨子,擺點(diǎn)香爐,此曲名為‘普天通慶’,本道祖親自送仙古一程?!?
說完,陳潯嘴一瞥,手一用力,凄絕殺豬般的嗩吶之音驟然回蕩在天地間,此聲一出,座山鴨神色痛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香爐都沒拿穩(wěn)。
“噶...怎么如此難聽!”
座山鴨瞠目結(jié)舌,老六真是白活了這么多年,畫技粗糙也就罷了,音律竟還如此瘆人,將方圓萬里的花草都給吹萎靡了!
深淵中。
仙古本來還憋著一口氣,這口氣憋了十萬年,但卻被這斷魂般的嗩吶魔音給聽笑了,氣極反笑,那口氣硬是提不上來。
“呵呵,仙古小兒,不必道謝,本道祖定將你風(fēng)光大葬,讓你事跡流芳百世!”
“伏天...!”
仙古額頭青筋暴起,那口氣似乎是提上來了,但卻已是暮氣昭昭。
“還有什么遺?”陳潯神色溫潤平和,一副很講道理的模樣。
“...你這狗賊!”
仙古看著神色一愣的陳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他笑著笑著便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心愿已了。
陳潯愣神的神色中帶上了些悵然,心中毫無怒意。
而仙古的仙尸并未回歸天地,他化為了無盡沙礫,被風(fēng)吹散,被雨浸濕,而這些沙礫飄散的方向正是仙古禁地,萬劫時沙。
仙庭歷,十三萬年。
仙古竟是發(fā)覺自已轉(zhuǎn)世重生!
他癲狂!
他凌亂!
他在無盡歲月沙礫雜糅成的禁地風(fēng)暴中螺旋起舞!
往往,極致的癲狂之后,便是極致的沉靜。
“吾為仙古,必鎮(zhèn)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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