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不該說話!
可她覺得自己想替陳萬里做點什么,即便于事無補,即便微不足道。
她知道姚捷成在說什么,想說什么,她更知道,這些話或許會適得其反。
她甚至害怕,如果激怒了陳萬里,真的讓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激進,或許與當初一夜之間的變故有關吧!
她不由得擔憂的看向陳萬里。
陳萬里始終沒有說話,眼中閃爍的光彩忽明忽暗,嘴角微微往下耷拉,不知在想什么。
蕭戰(zhàn)卻是忍不住道:我們來抓捕刺殺陳將軍的同黨,你說那么多屁話做什么?
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當同黨抓去審上48小時?
姚成捷吞云吐霧了幾口,輕蔑的看了一眼蕭戰(zhàn):就憑你?越說你們還越上勁了。真是泥腿子思維無可救藥。
讓我來教教你們,什么是貴族豪門。
是你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我與事情相關,就會有無數人出來說,審問我于法不合。
有無數人,替我找出法律的漏洞,從各個角度替我說話。
人多到,大族長也好,葉軍神也罷,都要掂量一下,是否動我,什么時候動我?
而這些人,是家族祖祖輩輩積累的,傳承的,而不是像某些人臨時抱佛腳,費盡心思算計來的墻頭草!
最終變成動不了我。
好,就算動得我了,退一萬步,你就是殺了我又如何?
我死了,姚家還有很多人,子侄后輩,他們依舊可以繼承祖宗的這份基業(yè),繼續(xù)與你斗下去。
何為貴族,就是生生不息的資源堆積出來的特權階級!
貴婦人嘆了口氣,從某種角度來說,姚成捷說得是事實,事實與正確是不同的。
這世上太多事不正確,但依舊存在。
雖然陳萬里有葉軍神支持,也攪動了一些人,但姬家,姚家這樣的存在,與李家不同。
李家這兩代人根基在商界,在軍政兩界,更多算是吏的角色,更多是姬家的附庸。
但姬家和姚家,卻是正兒八經的望族。
哪怕是葉軍神,不滿很久了,也并未發(fā)作,就是因為牽一發(fā)動全身。
不是動不了,而是帶來連鎖反應,葉軍神也會頭疼,他的精力不在這方面,也懶得廢這個勁。
陳萬里跟葉軍神比,根基可就太淺了。
蕭戰(zhàn)能聽懂,也知道這就是現實,古代有門閥,有士族,有宗親,互相交織成網,赤裸裸不加掩飾,把控著整個朝代的軍政商要害。
到了現代,這種網越來越隱蔽了,卻并非不在了,甚至換了個名詞兒,叫人情社會。
蕭戰(zhàn)本能的憤怒,卻不知該說什么來反駁,有些東西不是反駁就不存在了。
哪怕他把唾沫星子都罵干了,這依舊不會改變。
見陳萬里遲遲不語,他甚至覺得陳萬里跟他一樣,在這一瞬間,會生出一種挫敗感。
就連姚成捷都有種擊潰了陳萬里心理防線的快感:所以你得意什么呢?一時輸贏又算什么呢?
你的官方身份?將軍?呵,我一個電話能叫來三五個將軍喝酒吹水。
你的武道成就?泥腿子是否沒聽過那句,不上昆侖終無名?昆侖天驕下山時,你算不敗之地嗎?
臨近超凡,也不是超凡,對吧?
陳萬里終于有了點反應,他點點頭:你說得挺多,就這一句挺對的!我確實還不是超凡!
呵,你可憐的自尊心,讓你只能承認這一句是對的嗎?姚成捷反問道。
要不我?guī)湍泸炞C一下?陳萬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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