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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朦朧如霧,這片山嶺到處彌漫血腥之氣,戰(zhàn)斗殘留的痕跡到處可見。
可此時,除了他之外,其他四位先天武宗皆已遭難。
這讓司徒宮內(nèi)心涌起說不出的傷感,神色木然,如喪考妣。
沉默片刻,司徒宮道:"不瞞公子,我們各自拿出一株五品靈藥,才從十方閣那里得知了公子的蹤跡。"
"你可以走了。"
蘇奕收起玄吾劍,隨口道。
司徒宮難以置信道:"蘇公子為何不殺我"
蘇奕想了想,道:"你為搶奪造化而來,并無害我性命之意,罪不至死,施以懲罰便可。"
司徒宮呆了呆,神色復雜道:"原來如此……多謝公子不殺之恩。"
說罷。
他轉(zhuǎn)身而去,身影落寞。
"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遠遠地,司徒宮聽到了蘇奕的聲音。
他頓足原地,深呼吸一口氣,道:"某,定不敢忘!"
很快,司徒宮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傾綰,去收拾戰(zhàn)利品。"
蘇奕拍了拍腰畔的養(yǎng)魂葫。
一陣煙霧繚繞中,傾綰憑空而出,領(lǐng)命而去。
蘇奕則拿出藤椅,躺在了其中,渾身都徹底放松下來。
"這一戰(zhàn),怕是又被那些小孽畜看在眼中了。"
他目光望向天穹深處,心中敢肯定,那地方必然有十方閣豢養(yǎng)的疾光雀。
夜色深沉。
云濤觀早已化作一片廢墟。
文重遠等人遠遠看著坐在藤椅中的青袍少年,一個個失魂落魄。
之前那一戰(zhàn),直似神仙打架!
五位先天武宗,有四位殞命于此,而擊殺他們的,卻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少年!
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打死都不敢相信這一切了。
沒多久,傾綰收拾完戰(zhàn)利品走來。
四位先天武宗身上,除了各自所持靈兵、養(yǎng)傷和修煉所需的丹藥,最吸引蘇奕目光的,是四十塊四階靈石。
這些靈石呈現(xiàn)不同的色澤,分別蘊含著不同屬性的靈氣,如青木靈氣、赤火靈氣、庚金靈氣等等。
這便是四階靈石的稀罕珍貴之處。
一到三階的靈石,所蘊含的皆是尋常靈氣,無非是靈氣的精純程度不同罷了。
而從四階靈石開始,所蘊含的靈氣中已帶上了玄妙的屬性氣息,對淬煉先天之氣大有裨益。
在這大周境內(nèi),四階靈石的價值已如同瑰寶,就是先天武宗人物,都不舍得拿來修煉用。
往往只有在境界突破時,才會當做破境之物來利用。
可以說,眼下所得到的這四十塊四階靈石,對蘇奕而,已稱得上是一筆巨富。
把這些戰(zhàn)利品收起,蘇奕起身,決定繼續(xù)趕路。
當其目光掃過遠處的文重遠等人時,想起什么,隨手拿出一口明晃晃的銀色長劍。
這是那瘦高白袍男子的遺物,一把靈性十足,品相不凡的靈兵。
這一幕,嚇了文重遠他們一跳,皆渾身一哆嗦,還以為蘇奕要對他們動手。
尤其是文重遠,第一時間躬身行禮,滿頭大汗道:"之前是我等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子尊
威,還請公子恕罪!"
藍衫青年李貴他們也慌了,瑟瑟發(fā)抖,軀體差點軟到在地。
蘇奕沒有理會文重遠,目光落在了小荷姑娘身上,后者也是滿臉的忐忑,緊張極了,受驚小鹿似的。
"這把劍,給你了。"
蘇奕笑了笑,抬手一拋,銀色長劍如一道銀光,隔空落在小荷姑娘面前。
這涉世未深的嬌憨少女,下意識抓住了此劍,而后,她吃了一驚,結(jié)結(jié)巴巴道:"給……給我"
"以后秉持本性,好好修煉。"
說著,蘇奕負手于背,帶著傾綰一起,行走在月光下的月色中,飄然而去。
直至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小荷姑娘都怔怔的,小臉上盡是惘然,那家伙……為何要贈自己一把劍
還有,什么叫秉持本性
"還好,這位蘇公子胸襟寬厚,不屑和我們計較,否則,僅憑今晚我們那些無禮舉動,怕都要引來殺身之禍了。"
文重遠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也是此時此刻,這位來自長寧學宮的長老人物,才發(fā)現(xiàn)身上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李貴等人也擦了擦汗水,有劫后余生般的慶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