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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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你去迎客。"
蘇奕吩咐道。
很快,在茶錦的引領下,鄭天合和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中年文士一襲裁剪得體的玉袍,鬢發(fā)梳理得一絲不亂,面如冠玉,膚色白皙,文質(zhì)彬彬。
其模樣看起來最多三十多歲。
此人便是玉山侯裴文山。
看到蘇奕,鄭天合張嘴就要解釋什么,就被蘇奕搖頭制止。
他哪會看不出,鄭天合是被迫帶著這裴文山來的
"申兄"
當看到申九嵩時,裴文山不由訝然,"你怎會在此"
申九嵩淡然道:"我也正想問,你玉山侯常年鎮(zhèn)守臨州境內(nèi),為何今日卻出現(xiàn)在此地"
裴文山笑了笑,道:"裴某是奉命而來。"
說著,他目光一掃,就看向了蘇奕,微微抱拳道:"三少爺,族長托裴某跟你捎句話。"
族長!
寧姒婳和申九嵩頓時意識到,裴文山是奉玉京城蘇家之主蘇弘禮之令而來。
蘇奕神色平淡,道:"說。"
裴文山道:"族長說,只要三少爺?shù)皖^認錯,可以給三少爺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蘇奕怔了一下,道:"蘇弘禮真這么說"
裴文山眉頭微皺,提醒道:"三少爺,身為人子,卻直呼父親名諱,這可是大不敬。"
蘇奕神色平淡道:"怎么,你這是要教訓我"
裴文山目光打量蘇奕片刻,忽地笑道:
"我聽說在前些天的西山茶話會上,三少爺大發(fā)神威,殺了不少人,內(nèi)心頗為驚詫,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一見,且不談三少爺修為如何,就憑這種氣質(zhì)和膽魄,就非尋??杀?。"
說到最后,聲音
帶上一絲感慨。
他是大周玉山侯,名滿天下,再加上背靠玉京城蘇家,可謂是權(quán)勢滔天。
像鄭天合這樣的族長見到他,也得禮讓三分。
可從走進這漱石居,見到蘇奕的第一面開始,直至現(xiàn)在,他卻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的忌憚和敬畏。
這讓裴文山也不禁意外。
在他印象中,蘇奕這個庶子自幼備受冷落,不堪大用,地位之卑微,甚至不如蘇家一些管事的丫鬟和小廝。
可現(xiàn)在一見,蘇奕變得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了。
微微沉默后,裴文山道:"三少爺,族長說了,會給你一段考慮的時間,以五月初五為限。"
五月初五!
蘇奕眸子微瞇,當年,他母親葉雨妃也是在五月初五這天被蘇弘禮廢掉,就此一病不起。
無疑,蘇弘禮的外之意就是,若自己不低頭認錯,便會像當初廢掉他母親葉雨妃那般廢掉他!
寧姒婳和申九嵩他們也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禁都把目光看向蘇奕。
就見蘇奕眼神淡然,語氣毫無波瀾,道:
"給我一個多月的考慮時間么也好,那你回去告訴蘇弘禮,五月初五,我會去給我娘掃墓,到那時,我會提前去蘇家拿一些祭品,以慰我母親葉雨妃在天之靈。"
氣氛驟然變得死寂壓抑。
寧姒婳美眸泛起異色。
申九嵩暗吸一口涼氣。
茶錦睜大眼眸。
鄭天合手腳一哆嗦。
他們哪會聽不出,蘇奕那看似隨意的話中,實則蘊藏的無盡殺意
這是要殺上玉京城蘇家,為他母親葉雨妃討一個公道,說不得還要宰一些人當祭品!
裴文山神色明滅不定,他也沒想到,蘇奕的回應竟如此強硬!
"三少爺,你可不能意氣用事,若真鬧到你們父子反目的地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深呼吸一口氣,裴文山目光緊緊盯著蘇奕,"我可以這么告訴你,若族長徹底發(fā)怒,當今陛下會毫不猶豫廢掉被你視作靠山的六皇子,到那時,僅憑你一人,拿什么和整個蘇家斗"
他目光挪移,看向申九嵩,"申兄應該明白,我這番話并非是危恫嚇,對否"
申九嵩眼神異樣,道:"此話倒也不假。不過,依我看,裴兄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傳話的角色,安安分分傳話就好,越俎代庖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可就不好了。"
他心中直想發(fā)笑,裴文山竟以為蘇奕要靠六皇子來對抗玉京城蘇家,還真是異想天開!
裴文山一怔,敏銳察覺到申九嵩態(tài)度有問題,他目光重新看向蘇奕,道:"三少爺如何作想"
"我就是告訴你,憑我一個人就能踏滅蘇家,注定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還說那么多作甚"
蘇奕淡然道:"申侯爺說的不錯,你就是個傳話的角色,我也懶得和你計較,回去把我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訴蘇弘禮便是。"
"好走不送。"
說罷,揮了揮手。
如驅(qū)蚊蠅。
裴文山臉色變幻了數(shù)次,最終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下內(nèi)心的震怒,一字不發(fā),拂袖而去。
——
ps:謝謝童鞋們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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