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還握著把槍,蘇夏握著槍口,剛才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顫抖,手還有些發(fā)顫。
很顯然,她是錯愕的。
沒曾想,他會真的開槍。
抬頭,能夠明顯感覺顧謹(jǐn)年那嗜血的氣息彌漫,他剛才手一偏,是因?yàn)樽约旱氖忠恢崩?否則他肯定一槍打爆了女人的頭了。
他真的跟南明逸變成了同一種人。
也許,他們本來就是用一個群體。
同一類人。
那男人抬著的手,始終沒有放下,蘇夏壓不下他的手腕,甚至感覺那沸騰起來的血脈,能夠立馬再一次開槍。
那頭的蘇落,早已經(jīng)疼痛難忍的直接暈倒了,她毫無知覺,也聽不到那頭的蘇夏在說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場景。
男人的槍口,就這么對準(zhǔn)這地上的女人。
顧瑾年眉目籠罩著一種濃重的戾氣,好似剛才南明逸的那一槍,正中他心臟一樣。
他驀然站直了身體,身側(cè)挪了挪,一只手就這么捂上蘇夏的眼睛,似乎是本能,不想讓蘇夏看到這樣的一幕。
手,就這么對準(zhǔn)著地上的女人,要開槍。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剛才顏一身上的味道還未去除,這會兒縈繞著濃郁充足的味道,一剎那,讓人惡心。
被捂住眼睛的蘇夏咬著唇,她看不到眼前的光亮,但是他的手心太涼,涼到了心里,她知道他要做什么,甚至感覺到之差那么一秒。
僅僅一秒,蘇落就會死在他的手里。
"……顧謹(jǐn)年,你非要?dú)⑷瞬鸥市膯?
他變成了一個陌生的人,就這么一下子,自己有點(diǎn)不認(rèn)識他了。
那語氣,顧瑾年聽了,就好像自己變成了一個惡人。
他冷眼看著蘇夏,在他的世界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來都是如此,可看著蘇夏臉上的表情,他心底刺痛了一下。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連同蘇夏也是。
顧瑾年盯著她,冷笑,"我做錯了"
"難得沒做錯顧謹(jǐn)年,懲罰別人不是一定要用這個辦法!有法律會去懲罰她!"
他為什么要開槍!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峻的臉沉沉如水,布滿著陰霾,手并沒有松開,依舊捂著蘇夏的眼眸。
"法律懲罰蘇夏,那我倒是問問你,蘇落她犯了什么罪"
顧謹(jǐn)年真的要被蘇夏氣死了。
蘇夏被他一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蘇落沒有罪,法律是判定不了她的罪責(zé),而她只會逍遙法外。
可……她也不想他用這個辦法。
搭上自己啊。
她就只剩他了。
伯倫趕來的時候,就正好是這么一幕,緊張又刺眼。
他皺眉,這么多的人在場,這少爺是瘋了吧,竟然這么自大的拿著槍。
在仔細(xì)過去一看,地上的那個人,還是蘇落。
"少爺,我來處理,您先帶少奶奶回去。"
那道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緊張,伯倫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可這么一槍下去,這后果,那可就是真真實(shí)實(shí)要裁決了。
就連陳宇也不能把死的人說成活的。
男人的手似乎還是沒有放下,伯倫看一眼身后站著的幾個男人,示意他們先將人帶走。
畢竟這沒有了人,這顧瑾年就算是想動手,也是沒用的。
蘇夏掙脫開顧瑾年的手心,只聽著耳畔一陣陣急促的聲音,再回頭一看,看
著蘇落被送上了救護(hù)車。
"覺得自己很偉大"
男人線條分明的臉上,毫無任何波動。
冷漠如刀削,薄薄的一片,輕易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她背著光,臉被隱藏在陰霾中,看不清此刻臉上的表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