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風(fēng)沙吹了一夜,往日常常被噩夢驚醒的崔嬌月,卻是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等到她醒來時,地上鋪著的被子上已經(jīng)沒了人影,唯有那被面上壓出來的人影,提醒她昨夜齊恒真的來過。
崔嬌月伸了個懶腰,揉了下脖頸,她昨夜合衣就寢,直接起身去洗漱就行了。等到她到了外室時,昨夜的黃沙已經(jīng)清理了干凈,不負(fù)昨日的凌亂。
齊家的侍從做事向來伶俐,尤其是被派往蘭韻閣服侍的,崔嬌月除了夏嬤嬤外,就沒有撞見過旁人,但每日清晨,外室就已經(jīng)備好了熱水,就連早膳也都溫在了爐子上。
崔嬌月擦干凈了臉,又對著銅鏡,簡單梳了妝,才坐下用早膳。昨夜冷的緊,今早更是陰風(fēng)陣陣,一份熱粥配著幾只小籠包剛好,酥炸的肉渣脆餅多了一絲葷腥,正好開胃。
“上官姑娘,早膳可合胃口?”夏嬤嬤敲門進來,手中端著木質(zhì)托盤,上頭放著一件厚重的衣袍。
崔嬌月放下了筷子,輕擦了擦嘴角,朝著夏嬤嬤點頭示意道:“正好吃了粥,暖胃。恒郎他,幾時走得?可有用膳?”
原在人前,崔嬌月都稱呼齊恒為“齊大人”,但自從入了蘭韻閣,在夏嬤嬤面前稱呼了一聲后,總覺得太過疏離,平日里又要在人前顯得親密些。
正當(dāng)崔嬌月思前想后,不知該如何稱呼時,齊恒就湊到了她的耳旁,說道:“往后,喚我恒郎吧?!?
崔嬌月咬著舌尖,這一聲“恒郎”試了許久才說出了口。
到底是她臉皮子薄些,就連宋輕舟,她都沒有如此喚過。
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在夏嬤嬤面前,說的次數(shù)多了,倒也習(xí)慣了。
夏嬤嬤將木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對崔嬌月的關(guān)心感到很滿意,這女子初來齊家時,夏嬤嬤只覺得長相太過艷麗,就怕她是個不安分的,但觀察了好些日子,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個可心的人。
“公子今日要上朝,早就走了。早膳不得用,姑娘無須擔(dān)心,這本就是尋常事?!毕膵邒呋亓藥拙湓?。
崔嬌月點了點頭,她多問幾句,亦是知曉夏嬤嬤最在意齊恒,她越是表現(xiàn)的關(guān)心,自然就更得夏嬤嬤的看中。
雖說蘭韻閣見不到一個侍從,但崔嬌月清楚,這些人都?xì)w屬夏嬤嬤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