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耀下閃著令人炫目的光芒,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天際勾勒出連綿不絕的天山山脈,平坦的戈壁灘上,叢生著沙棘,紅柳等耐旱植被。不時能看到遠處有野駱駝群,野驢群,野馬群在晃晃悠悠。這些地方,到了現(xiàn)代探測出富含石油和天然氣,整片戈壁都是開采石油的磕頭機,冒著火苗的天然氣采集機。在現(xiàn)代,我去庫車考察時,坐著汽車行駛在314國道上,開闊的視野內,滿目都是緩緩拉動的磕頭機,在夕陽余輝下,令人蕩氣回腸。
到了輪臺,我們幾日都行進在胡楊林中。這是新疆最多最大的胡楊林之一,每年十月,金黃色的胡楊將天際都染成金色。而在輪臺,我看到了漢代屯墾戍邊的故城和亭燧。西漢時,大軍遠征,為了解決給養(yǎng),戰(zhàn)士們平時種糧,自給自足。這樣的屯田一步步推進,將大漢的軍威遍布西域。
柯格拉克古城,卓爾庫特古城,烏壘城,皆是漢代屯田衛(wèi)城。而龜茲最前哨的輪頭國王城,由于西漢時李廣利兩次伐大宛,經(jīng)過輪頭國時"攻數(shù)日,屠之",導致輪頭徹底亡沒。我們在輪頭故城中留宿了一夜,周圍只有幾個殘破的村莊,這屠殺早已歷四百多年,卻仍無法使一個小國恢復,可見當年屠殺的慘烈。
自從知道我未來人的真實身份,他便時常問我千年后的情況與知識。他的智商,領悟能力,以及對我的信賴讓我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所以雖然旅途艱苦,可是每天能有那么多時間交流,讓我們把之前幾十年的空缺彌補回來,每天聊不完的話題,倒覺不出路上的苦來。我針對見到的沙漠戈壁特殊之處,跟他講基本的地理物理歷史氣象學等知識,每每讓他驚訝贊嘆甚至不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他完全敞開了心扉,除了,我穿越的代價……
走了一個月,才進入焉耆境內。首先進的,便是焉耆最前哨的鐵門關,這座漢人建立的關隘矗立在孔雀河西岸。張謇出使西域時兩度此處,班超也途經(jīng)此地,在孔雀河邊飲馬,所以孔雀河亦稱飲馬河。這條源于博斯騰湖終點為羅布泊的無支流內陸河,孕育了下游的千古文明——樓蘭。
我所處的時代,樓蘭已經(jīng)衰敗。十來年后,東晉高僧法顯西行取經(jīng),途經(jīng)樓蘭,已是"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為標識耳"。問起羅什,他搖頭嘆氣。他說小時候曾聽人說起過,樓蘭因河水改道,水分減少,鹽堿日積。氣候的反常導致瘟疫橫行,大半人死亡。剩下的人被迫遷涉,樓蘭這千年古國,已在混濁模糊中轟然而散……
我們北行上焉耆,一路都在孔雀河邊走,玉水如帶,水波清亮,完全看不出在它斷流的下游,離此兩百公里處,是漫天黃沙掩埋的樓蘭。
離焉耆王城還有大概不到百里時,我們在太陽余輝下進入了一片狹窄的山谷,呂光下令扎營休息。我看著忙碌扎營的眾人,突然意識到,這里,將會有一場慘劇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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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呂光傳》:堅聞光平西域,以為使持節(jié)、散騎常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安西將軍、西域校尉,道絕不通。光既平龜茲,有留焉之志。時始獲鳩摩羅什,羅什勸之東還,語在《西夷傳》。光于是大饗文武,博議進止。眾咸請還,光從之,以駝二萬余頭致外國珍寶及奇伎異戲、殊禽怪獸千有余品,駿馬萬余匹。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