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夏域內中部地帶,具體是哪里,蕭天策自己也不清楚,他本就是漫無目的的走著的,此刻他來到了一條大江面前。
江水滔滔而逝,江面也有著上百米寬,深度更是深不可測,江面上偶爾也有著一艘艘巨輪,或是運送著沙土或是一些別的東西,在前行著。
眼前的這一幕景色,很是壯闊,大江之水一往無前,他們的目的地,最終就是匯流入深海。
夜色下,蕭天策沿著大江的江堤而行,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來到了一座城市里邊,滾滾江水從城市的中心而過。
蕭天策在走到這座城市里的時候,他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因為此刻他又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只剩下了一條腿,一只眼睛也是瞎的。
深夜中,那個人正孤獨的坐在江邊,一個人喝著悶酒,那人身上彌漫著一股極為不甘的氣息,眼神朦朧,好像在想著些什么。
男人喝酒的動作很沖,往往一口烈酒,就直接咽了下去。絲毫不理會烈酒灼心的痛,也是,相比于他身上的痛楚,那烈酒的灼燒,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而讓蕭天策有些疑惑的是,這人身上隱約中有著一絲戰(zhàn)部將士的氣息。應該是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蕭天策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后,就走到了那人跟前,很自然的坐在了他身邊:老哥,可以給我喝一口嗎蕭天策笑著對男人說了一句。
男人這才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男人疑惑的看了蕭天策一眼,笑了下,把手中的白酒瓶遞給了蕭天策。
咕咚……蕭天策也是一大口喝了下去,跟身邊的男人一樣。很快那瓶酒,就被蕭天策給喝光了。m.
不夠,還有嗎蕭天策扭頭對著男人笑了笑,揚了揚手中的空酒瓶。
殘疾男人從身邊的袋子里又拿了兩瓶高濃度的烈酒出來,遞給了蕭天策一瓶,隨后他自己也留了一瓶。
然后男人跟蕭天策就誰也不說話,兩人都默默的喝著烈酒。這一刻蕭天策也沒有動用自身的力量去化解酒精,也沒有菜,就是干喝。
漸漸的,蕭天策身邊的男人,對蕭天策更疑惑了起來,夜色下他看不清楚蕭天策的臉。但他好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現(xiàn)在雖然退下來了,但他還是能夠從蕭天策身上感受到那濃濃的殺伐之氣,鐵血之氣。
這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特有的氣息。
兄弟,你也上過戰(zhàn)場男人皺著眉頭對著蕭天策問道。
蕭天策點頭,對男人問道:嗯,我感覺老哥也是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將士吧,你身上的傷,是在哪一戰(zhàn)留下的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后說道:就是在這座城市,三個月前留下的,當時天夏域內的隱世宗門出來亂世,我跟隨隊伍去鎮(zhèn)壓,可憐我們一共十八人的戰(zhàn)隊,最終就剩下了我這個殘廢,呵……剩下的十七人,都……戰(zhàn)死了,都死了啊……
蕭天策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后才說道:老哥,我敬你,你是條漢子!
男人胡子拉碴,不修邊幅,跟蕭天策碰了一杯后,嘆息道:我這算什么啊,我遺憾的是,沒能夠去域外戰(zhàn)場參戰(zhàn)!我那些兄弟們,隊長們。他們……更可憐,沒有死在跟域外敵人戰(zhàn)斗中,而是死在了域內,嘿,真他娘的遺憾啊……
男人說著說著,又拿起烈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后說道:我本是戰(zhàn)部之人,現(xiàn)在世界上的戰(zhàn)斗也很多很多,但我卻再也不能夠參與了,不能了啊……
男人說著說著,眼中就流下了兩行熱淚下來。
蕭天策也喝了口烈酒后,繼續(xù)問道:老哥,你的妻子呢你有孩子了嗎
男人苦澀的搖頭說道:沒有啊,之前一直在戰(zhàn)部里,一門心思的想要上前線。后來殘了,退下來了,戰(zhàn)部后勤里,也有長官給我介紹親事。呵……但我這幅樣子,就不要再耽誤別人了吧……
男人灑脫的笑了笑。只是他雖然此刻在笑,但蕭天策卻是從他的笑容里,感受到了濃濃的苦澀,以及深深的不甘心。
這……就是天夏戰(zhàn)部的將士!鐵骨錚錚的將士。
蕭天策沉默了一會兒后又對男人問道:老哥,你說如果我們天夏跟雄獅戰(zhàn)部再次開戰(zhàn)的話,那我們……能贏嗎
男人想也沒想的就堅定的說道:當然了!雄獅戰(zhàn)部算個啥之前在域外戰(zhàn)場,不都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嗎就算如今他們晉級了帝朝又如何我們天夏的將士,哪一個是貪生怕死之輩雄獅戰(zhàn)部想要跟我們開戰(zhàn)呵……他先能過域外戰(zhàn)場天神殿殿主那一關!蕭大人,不把他們打出屎來呵……
男人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在他的心中,天夏好像就是最強大的。這點也讓蕭天策有些疑惑,或者說,他一直以來,心里都有著一個疑惑。
那就是天夏域內的民眾們,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對天夏莫名的充滿著一股信心。必須爭第一!哪怕是第二都不行。
于是蕭天策就借著喝酒,對男人問道:老哥,那你為什么覺得,我們就一定能贏
男人聞一愣,愣愣的看了蕭天策好一會兒后,才搖頭說道:額,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不管對手是誰,我們天夏都能夠獲勝!
男人頓了頓后,繼續(xù)說道:也許……是我們骨子里的血脈不允許吧兄弟,我是個大老粗,抱歉啊,對于你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男人說的很亂,也很模糊,但蕭天策的心里卻是狠狠一顫。骨子里的血脈不允許輸骨子里的血脈,天夏人的血脈這句話讓蕭天策心里深深的為之觸動。
來喝酒!兄弟,你之前在哪作戰(zhàn)的啊男人又跟蕭天策碰了一下,邊喝邊對蕭天策問道。
蕭天策說道:我在哪征戰(zhàn)嗯,域外戰(zhàn)場那邊吧……蕭天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