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叔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壓制般的微惱。
這樣的聲調(diào)足以讓塞瓦不寒而栗。
他不敢吭氣,盡管滿心憤懣和牢騷,他也只能忍氣吞聲、嚼碎了往肚子咽。
邦叔緩緩起身,隨著他抬頭,帽檐下那雙渾濁又濃重的鷹眸直直地盯著塞瓦。
厚實莊嚴的聲音如深谷里的回聲般蕩進了她們的耳腔。
"塞瓦,我一向討厭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
塞瓦雙手恭敬地交握在前,身子微微弓著,一副卑微畏懼之態(tài)。
"邦叔……可是這件事情是……"
"啪——"
猝不及防的一個巴掌打斷了塞瓦說了一半的話。
塞瓦嘴角登時流出了一道血水。
他倏然跪地,發(fā)著抖:"邦……邦叔……"
邦叔洪鐘般的聲音繼續(xù)響起,不疾不徐,卻帶著十足的壓迫。
"塞瓦,我很忙,來一趟園區(qū)會浪費我很多時間,時間則是金錢。不管你是道聽途說也好,還是搬弄是非也罷,我今日既來了,那就順便警告你,與其花心思對付自己的同事,倒不如想辦法博得我賞識。"
塞瓦屈辱地跪在地上,胸腔的憤怒讓他死死地瞪著地板。
他雙手撐在地上,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似乎要爆裂。
他強顏歡笑,擠出一道虛懷若谷的聲線:"邦叔教訓(xùn)的是,我定會謹記于心。"
邦叔睥睨著跪在他面前的塞瓦,雙手按著塞瓦的肩頭把他扶了起來。
作勢拍了拍塞瓦肩膀上的塵粒,聲線變得柔和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先回去吧。"
"好。"塞瓦似乎是硬擠出來的這個字眼。
離開的時候,有一道充滿戾氣狠辣的視線從江藍梔身上一掃而過。
就那么一瞬間,令江藍梔骨寒毛豎。
這一眼,讓她篤定。
塞瓦肯定不會放過她。
會議室內(nèi)只剩下他們?nèi)恕?
那氣氛,靜如幽谷。
明明是大熱天,江藍梔卻覺得異常的冷。
邦叔吸了兩口雪茄,轉(zhuǎn)身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
從頭到腳,又從下到上。
最后在她臉上流連忘返地停留了一分鐘。
接著,邦叔嚴肅的臉上驀然現(xiàn)出幾絲深深的魚尾紋。
他在對她笑
江藍梔心里錯亂,但表面卻臨危不懼,宛著笑回視著邦叔。
"江小姐,你是我近幾年來見到過最美麗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夸贊令江藍梔心神不寧。
一個男人夸一個女人美麗,除了純粹的夸贊外,那便是想對她圖謀不軌。
江藍梔抿唇,慢條斯理應(yīng)道:"邦叔,您也是我近幾年來見過最有魄力的男人。"
邦叔一聽,笑意更濃,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江小姐真會說話,我真是……心花怒放。"
邦叔轉(zhuǎn)頭看向祁徹,嘴角蓄起了隱匿的弧度:"阿徹,不愧是你的員工,一看就是會成大事的女人?。?
祁徹回笑,眼尾凝聚著淡淡的冷峭。
他張弛有度:"邦叔慧眼識珠。江小姐的確很優(yōu)秀,這個月做了一百萬的業(yè)績,我的確打算好好培養(yǎng)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