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見了天子,只要舍得花錢,齊驪大概率是不會有事的。
盧仚和齊驪又沒有什么私仇,何必喊打喊殺的呢
倒是兩百億錢,合計一千八九百萬貫的樣子,這可是實(shí)打?qū)嵉囊还P巨款,有了這筆錢,盧仚讓阿虎正在組建的私軍,軍械裝備什么的,都能緊著最好、最貴的高檔貨去了。
齊驪干笑著,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好說,好說,天陽公年少有為,本伯對天陽公那是一見如故……兩百億錢,本伯絕對不會賴賬,本伯會用最快的速度,送去天陽公府上。"
微微頓了頓,齊驪向四周看了一眼,身體一陣僵硬。
他的大軍??!
他東琦伯一脈,這些年積攢出來的,幾乎九成的鹿騎,還有其他精銳軍隊啊。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
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洪水,那洪水中威力可怕的金屬球……
齊驪的聲音變得極其的扭曲和壓抑:"天陽公,不知道,天子除了您,還派了哪位大將領(lǐng)軍這手段,未免太狠辣了一些……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狠辣"盧仚譏誚的消了起來:"伯爺?shù)氖侄?也不慈悲。鄔州城內(nèi)十余萬禁軍,死不瞑目呢,你好意思說人家狠辣"
"不過,這場大洪水,和天子派來的人無關(guān)……"
盧仚?quán)溃?討伐伯爺?shù)闹鲙?是天恩公盧旲,按理說,他的蒼狼騎應(yīng)該快到了。也不知道,這場洪水,沒把他給卷進(jìn)去吧"
距離鄔州城一千五百里。
夜。
盧旲騎著狼王,站在一座小山包上,正面色僵硬的看著四周茫茫的白霧。
這里的環(huán)境,不對勁。
天空,地面,都是一片白氣升騰,擋住了天和地。
四面八方,肉眼可見之處,淡淡的白霧籠罩四野,盧旲麾下八十萬蒼狼騎,還有征東軍團(tuán)一支百萬規(guī)模的精銳豹突騎,全都被白霧籠罩。
以盧旲烈火境的修為,他修煉大金剛寺《龍虎金剛體》,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心臟熔爐,他的視力,就算是在夜里,也能輕松看出三四十里地去。
但是在這白霧籠罩下,天空還有微光漏下來,他只能在白霧中看出一百多丈,隱隱看到白霧中士卒和坐騎的身影。再遠(yuǎn)一點(diǎn),他就只能看到人影搖晃,看到一片片朦朧的大纛和軍旗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
兩天。
已經(jīng)足足有兩天時間。
距離鄔州城不過一千五百里距離,以蒼狼騎的速度,一個多時辰就能輕松趕到的路程,盧旲和麾下大軍,已經(jīng)在這里逗留了整整兩天兩夜。
無論日夜,四周都是這么一片白霧彌漫。
他不斷派出游騎向四周探路,但是那些游騎,有些是在白霧中轉(zhuǎn)了幾圈后,就莫名的一頭闖回了中軍;有些游騎,則是莫名其妙的,就這么消失了。
短短兩天時間,盧旲已經(jīng)折損了數(shù)千游騎,他已經(jīng)不敢再派人出去。
他曾經(jīng)讓大軍,讓蒼狼騎和豹突騎排著整齊的、密集的方陣,浩浩蕩蕩的全軍出發(fā),向四周探路。
但是大軍剛剛走了沒兩步,有的方向就是寒風(fēng)呼嘯、大雪紛紛,凍得只穿著春衫的士卒瑟瑟發(fā)抖。再走兩步,前方就是深達(dá)丈許的積雪,冰天雪地,寒風(fēng)凜冽,逼得大軍只能返回。
大軍換個方向行進(jìn),剛走沒兩步,前方就是大片的沼澤流沙,一些前鋒斥候不小心,直接困入了沼澤中,要不是救援及時,這些斥候都會被沼澤流沙直接吞沒。
又換個方向走吧,前方就是一眼看不到頭的懸崖峭壁。
高達(dá)千丈的峭壁光滑如鏡,大軍根本不可能通過。
盧旲派了幾個高手將領(lǐng),嘗試著想要翻越峭壁,結(jié)果山上莫名有巨石砸下,砸得幾個探路的將領(lǐng)骨斷筋裂,只能搶回來急救。
更有一個方向,就更加離譜了。
大軍朝著那方向走,那邊倒是只有一片白霧彌漫,但是走著走著,天空就開始下刀子!
真?zhèn)€是下刀子。
無數(shù)幾寸長、一尺多長兩三尺長,甚至是一丈長、七八丈長的,大大小小的刀子從天而降,呼嘯著劈斬在大軍密集的陣營中,當(dāng)場斬殺了上萬士卒,逼得盧旲又急忙帶人返回。
四個方向都是絕境,盧旲大軍硬生生被困在這里足足兩天。
"這……他-娘-的是陣法啊"盧旲皺著眉,在小山包上愁眉苦臉的思索了許久,終于從他讀過的一本大金剛寺典籍中,找到了眼前異狀可能的答案。
陣法!
籠罩了百萬大軍的陣法。
他和他的軍隊,被不知名的存在,用陣法困住了。
但是,天地靈機(jī)崩碎,這一方世界,已經(jīng)不可能有陣法出現(xiàn)……更不要說,籠罩如此巨大面積的陣法,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