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肉湯暖胃,你多喝點?!痹捯袈湎?,男人就已將一碗牛肉湯放到了徐時跟前,而后自己拉過旁邊的一個木頭墩子坐了下來。
坐下后,他就開始打量徐時,目光先在徐時臉上轉了幾圈,而后又落在徐時身上那件單薄的羽絨服上,最后又落到徐時身旁擱著的那個小書包上。
接著,他眉頭一皺,問:“沒帶衣服?”
徐時剛拿起碗的手頓了一下,接著低頭吹了吹滾燙的肉湯,淡淡答道:“來得急,沒顧上買?!?
“安排你過來的人就沒給你準備?”尕玉山卻追問。
徐時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他跟我說,這里不冷。”
尕玉山臉上明顯露出一抹怔色,接著看著徐時的目光里就多了些許揶揄:“然后你就信了?”
徐時臉上閃過尷尬之色,沒接話,低頭喝起了肉湯。
牛肉湯味道很好,里面不知放了什么香料,有股特殊的香味,還有股奶味,兩種味道結合在一起,很是獨特。
尕玉山盯著他看了一會后,又起身往灶臺邊走去。而后,拿著兩個比臉還大上幾分的厚餅子走了回來。
“拿著,就著湯吃!”尕玉山將其中一個大餅遞了過來。
徐時接過后,尕玉山繼續(xù)盯著徐時。片刻,又問:“犯了什么事?”
徐時正準備撕餅的手一頓,接著淡聲道:“一定要說?”
尕玉山聞一笑:“倒也不是,我就是好奇。王二已經(jīng)好久沒往我這送過人了!”
徐時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xù)撕餅。
“打算住多久?”尕玉山又問。
徐時將撕下來的一小塊餅放到肉湯里沾了沾:“等養(yǎng)好傷就走?!?
尕玉山聞眉頭微微一挑:“受傷了?傷得哪里?”
徐時將沾了湯水的餅塞到了嘴里后,搓了搓手指上沾著的餅屑,而后撩起衣服下擺,露出了腰間那塊還透著血色的紗布。
“刀傷?還是槍傷?”尕玉山看了一眼后,問。
徐時放下衣擺,一臉平靜地回答:“槍傷,子彈還沒取出來!”
尕玉山頓時皺起了眉頭:“子彈沒取出來?你這槍傷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徐時回答。
尕玉山一聽這話,臉色不由得難看了起來,盯著徐時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怒色,接著似乎準備起身。
這時,徐時抬頭看向他:“你不用慌,尾巴處理得很干凈,不會有人跟過來?!?
尕玉山聞,眼中的怒色漸漸褪了下去,可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你不能住在這里,等雪一停,我就送你到陶縣?!辨赜裆较肓艘粫?,又道。
徐時抬眸瞧了他一眼,后又垂下眸子,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湯,順了順喉嚨里的餅子后,才慢悠悠地說道:“不行,我這子彈今天得取出來。取出來后,估計得要有好幾天不怎么能動?!闭f完,他轉身拿過一旁的書包,拉開拉鏈,從里面取出了厚厚一沓錢,估摸有五萬左右。
“這是一半的錢,我這個傷,估計二十天左右就能養(yǎng)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就會離開。離開前,我會再給你五萬。”
尕玉山看著那沓錢,眼角微微抽了抽。
十萬對于他來說,不算多,卻也不算少。而且,這幾年,生意難做,他已經(jīng)很久沒接過這么大的生意了。
僅僅只是在這里住二十天時間,就可以拿到十萬,不動心是假的??上胂脒@人可能帶來的危險,卻又讓他猶豫起來。
“王二讓我給你帶句話,你兒子今年考上大學了,是個一本,學校很不錯?!毙鞎r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尕玉山卻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之事,臉上神色變了又變。
半分鐘后,尕玉山咬了咬牙,道:“再加五萬!”
徐時眼皮都沒抬,淡淡說了一聲好。
繼續(xù)閱讀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