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卻皆非生于神界。那個名為‘海王星’的下界星球,究竟會是何許存在。"
"呵呵,"梵天神帝淡淡而笑:"這段時間,梵天曾遣人遍尋下界,以期找到這個名為‘海王星’的星球。本以為大千世界星辰無盡,尋之如大海撈針,千難萬難。卻沒想到,梵天氣運(yùn)不錯,倒是真找到了這顆星球。"
"哦"宙天神帝目光轉(zhuǎn)過,卻并沒有太多的期待之色。
"一切就如宙天神帝所想,那個‘海王星’是個死星,并無任何生靈。"
"呵呵呵呵,"宙天神帝絲毫沒有意外,反而平和的笑了起來:"云澈是個很聰明的人,又豈會真的泄露自己的出身。他以‘海王星’為幌,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舉。倒是你梵天神帝,明知是假,卻依舊不惜花費(fèi)大量心力探尋,看來,你對云澈確是‘中意’的很啊。"
"哈哈哈哈,"梵天神帝大笑一聲:"若非足夠‘中意’,又豈會甘將影兒嫁給他。"
"神女的意志,怕是你梵天神帝都無法干涉。你欲得云澈為親傳弟子是真,但所謂‘下嫁’,只可能是神女之愿。"宙天神帝目光幽深莫測,封神之戰(zhàn)最后一日,梵帝神界之舉瞞得過其他人,但又豈能瞞得過他:"但以老朽對神女的些許了解,她的‘下嫁’,亦不可能是真心,反倒是一,為云澈引來了萬千嫉恨,且這些嫉恨遍及整個神界。"
"且任何一個,都遠(yuǎn)非云澈所能承受。"
"宙天神帝多慮了。"梵天神帝微笑道。
"云澈受不住,但老朽受得住。"宙天神帝徐徐道,聲音平和,意有所指:"至少這三年之內(nèi),誰都別想傷他分毫。至于三年之后,便看他自己的選擇和造化了。"
對于云澈,宙天神帝極為欣賞。所以云澈雖拒絕成為他的親傳弟子,但他依舊愿意全力相護(hù),畢竟,他是東神域的奇跡。
梵天神帝笑而不。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視下,夏傾月走向了云澈,當(dāng)她停下腳步時,兩人已離得很近,只有堪堪一步之遙。
兩人也終于四目相對。他們的目光同樣平靜,臉上亦毫無波瀾……但心魂的動蕩,唯有他們自己知曉。
"好久不見了。"夏傾月道,聲音飄渺似夢。
"是啊,好久不見。"云澈點(diǎn)頭。
"你幾乎一變沒變。"
"你卻是變了很多。"
"宗門還好嗎"她問。
"很好。"
"那就好。"
兩人的每一、每一語、每一絲神情、每一個眼神,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曾為夫妻,但他們的語、情感卻淡漠的像是兩個并無交集的陌路之人。
夏傾月要做什么,接下來又會如何,每個人都清清楚楚。
一方是死而復(fù)生,情感無比淡薄的先夫,在東神域初綻鋒芒。
一方,是月神界界王,東域四神帝之一,整個神界、整個世間最高層面的存在。
世上,已經(jīng)沒有比這更簡單的選擇。
退億萬步講,哪怕夏傾月對云澈真的還有感情,還是至死不渝的那種,此情此景,神帝婚典,她也不可能做出第二個選擇。因?yàn)樗艚K棄這場婚典,毫無疑問會讓月神帝顏面盡失,尊嚴(yán)喪盡,讓本可洗去當(dāng)年月無垢之辱的月神帝承受更大的恥辱,真正成為全天下的大笑柄。
后果,月神帝的雷霆震怒下,她會死,云澈更會死。
她不會、不敢、更不能。
因而,接下來會是夏傾月與云澈就此了結(jié)最后的維系,毀去婚書,各自天涯。
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這兩人倒是金童玉女,可惜啊。"古燭難得一聲嘆息。
"古伯,"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云澈和夏傾月,而千葉影兒的目光卻是在月神帝身上:"你就不覺得,月無涯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嗎面對這種事,會有哪個男人能大度到這種程度何況還是遭受過月無垢之辱的月無涯。"
古燭:"……"
"八年多了,沒有想到,再次見到你,會是在這里。"云澈道。
"我也沒有想到。"
兩人之間的語依舊無波無瀾,無喜無悲。
"你一直在月神界嗎"
"嗯,從未離開過。你呢又是什么時候來的這里"
"三年前,基本都在吟雪界。"
"神界很大,東神域只是其中一方神域。有沒有去其他的神域看看"
"沒有。"云澈回答。
"我也沒有。既然如此……"夏傾月忽然伸出手來,牽在了云澈的手上。
"……"云澈瞬間怔然之時,耳邊傳來夏傾月似夢似幻的聲音:"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仙音猶在耳邊,云澈已被夏傾月帶起,化作一道驟閃的流光,消失在了遁月仙宮的光幕之上。
遁月仙宮玄光釋放,卷動著浩瀚的氣流遠(yuǎn)遠(yuǎn)而去,只一瞬間,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