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舟撞破虛無,再次消失于無之世界,但這一次,初一他們沒有放過,齊齊沖入了無之世界。
對于修煉者來說,無之世界都是避之不及的。
羅汕之所以成為六方會之一平行時空之主,就因為外傳傳他可以通過無之世界。
在各個平行時空,即便再激烈的戰(zhàn)斗,也很少有進(jìn)入無之世界的。
那仿佛是某種層次的標(biāo)志。
而今,這種標(biāo)志在太古城顯得很普通。
初一,策妄天,白穆,那巨大身影,還有一個個高手沖入無之世界要摧毀骨舟。
尤其策妄天,周身環(huán)繞棋子,腳踩單拖鞋,看似無賴,在這一刻,卻爆發(fā)出異樣的光彩。
“太古城不可辱,永恒族要付出代價,哪怕以我等性命?!?
“哈哈哈哈,向老鬼,記得我們的賭約嗎?我說會死在劍下,這次我就找那個用七柄劍的,讓他把我粉身碎骨?!?
“放屁,老子肯定比你先死一步,老子會死在刀下?!?
“你做夢,我會滅了用刀的?!?
“策妄天,你就剩一只拖鞋了還敢沖進(jìn)去?”有女子調(diào)笑。
策妄天扣了下鼻孔,手指彈向女子:“請你吃?!?
“惡心,滾遠(yuǎn)點。”
“哈哈?!?
“多少年了,太古城沒被打破,任何一次被打破,我們都要找回場子,各位,有幸與你等同生共死,是我花通的榮幸,我就先走一步了?!?
“花兄,這是你這么多年說話字?jǐn)?shù)最多的一次,老古我陪你。”
“我等大多來自不同的文明,卻匯聚于太古城,暢快,暢快,哈哈哈哈。”
“不以修為論英雄,太古城下決死戰(zhàn)…”
“不以修為論英雄,太古城下決死戰(zhàn)…”
“不以修為論英雄,太古城下決死戰(zhàn)…”
…
一個個高手沖入無之世界,陸隱耳邊回響的只有那句--‘不以修為論英雄,太古城下決死戰(zhàn)…’
他看到過很多很多怕死的人,但在這太古城,死亡,既非解脫,也非恐懼,他們更在意的,還是太古城。
那一根根序列之弦牽扯到多少文明?
這些人中,大多來自不同的文明,有人類,也有其它生物,只要有情感,就有守護(hù)的意義。
陸隱抬頭望著無之世界,他也很不得沖進(jìn)去,與這些人同生共死,擊破那骨舟。
太古城城墻之上,老重頭嘆息:“也不能都走了,總要有人繼續(xù)守護(hù)太古城,我說你們,盡量活著回來啊,不然到哪找高手補(bǔ)充,誒--還是年輕,太沖動?!?
難得的,太古城周邊戰(zhàn)爭漸緩了很多。
東南角的大戰(zhàn)與西北角的大戰(zhàn)還在持續(xù),但陸隱這個方向,卻沒什么戰(zhàn)爭了。
不久后,無之世界再度打開,一道道人影返回太古城。
陸隱握拳,他看到了一具具尸體被拋了出來,無人說話,那些尸體掉落城墻,老重頭嘆息中,將他們推向了火焰蓮花。
那代表一個個文明最頂尖戰(zhàn)力的存在,最后只剩一縷青煙。
初一回來了,渾身浴血,不復(fù)曾經(jīng)看到的那
般儒雅,面帶殺氣。
策妄天回來了,陸隱眼看著他拖鞋斷裂一半,還搭在腳上,這拖鞋絕對與他某種力量應(yīng)和,而他手里,抱著一個女子,正是之前調(diào)笑過他的那個。
沉默中,他將女子推向火焰蓮花。
白穆回來了,卻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半張臉被打沒,掉落火焰蓮花之中。
陸隱忽然有種窒息感,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白穆,這個寒仙宗老祖,抱著酒葫蘆,看起來很灑脫,在太古城已經(jīng)存在很久很久,然而這一刻卻死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還沒跟這個人說過話,沒告訴他自己殺了王凡這個叛徒。
陸隱很想跟白穆說說話,告訴他寒仙宗做過什么,把他帶去六方會嚇一嚇白望遠(yuǎn)。
但,沒機(jī)會了。
永遠(yuǎn)沒機(jī)會。
這還是自己看見的,沒看見的有多少人戰(zhàn)死太古城?有多少始空間的前輩,傳說,都死在了太古城?
陸隱無的看著這一切。
現(xiàn)在如此,將來,自己,還有大姐頭,禪老,天一老祖,陸源老祖他們都要來太古城,這一幕,是否也會是將來的一幕,那些尸體會是大姐頭?是天一老祖?是木邪師兄?是虛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