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兄哪里得來的這么多劫晶?”龍奎問道,即便是他面對那么多劫晶也有些控制不住,不過理智還是讓他強行冷靜了下來,這里是飛甲隘,有龍憲與飛甲大陣,即便沒有這些,搶奪同族之人的東西也要被族內(nèi)定罪的。
龍憲感慨,“無意中得到一位前輩的遺澤,恰好就有這劫晶柱”。
龍奎又不傻,這個理由雖然說得通,但卻又最說不通,四方天平每一個紀(jì)元才能得到多少劫晶?什么前輩能單獨擁有這么多劫晶?祖境還差不多,如果是祖境傳承被得到,這個龍憲不至于現(xiàn)在是這種實力。
“第十四門可能懷疑劫晶來自那些怪物,其實他們的懷疑也不錯,還好,我不是紅背,否則長老現(xiàn)在可就看不到小兒突破下沖關(guān)的一幕了,哈哈”龍憲說著,得意了起來,特意看了眼郭善。
郭善現(xiàn)在哪有心思聽龍憲的廢話,一門心思盯著高臺上,看著龍定煉化劫晶柱。
煉化劫晶柱足足耗費了龍定兩天的時間,劫晶柱越來越小,最終化作了散發(fā)光芒,足以撕裂虛空的絲線,被龍定吸入體內(nèi)。
當(dāng)那條絲線出現(xiàn)的一刻,不管是郭善,陸隱,飛甲軍那些人,甚至龍奎乃至龍憲都不自覺想得到,這是修煉者的本能。
“能搶不?”陸隱小聲對郭善道。
郭善嚇一跳,“你瘋了,這里是飛甲隘,有飛甲大陣,足以抵御第三次源劫甚至第四次源劫強者,別說你,那個龍奎長老也搶不到”,說完,他怪異看著陸隱,這家伙什么思想?搶?虧他想得出來,就算搶走,白龍族那邊怎么交代?
郭善突然感覺陸隱不是什么善人,冒出的想法驚世駭俗。
陸隱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打算真搶,人家龍憲敢讓兒子光明正大吸收劫晶,怎么可能沒點準(zhǔn)備,但如果他全力以赴,結(jié)果還真不好說,畢竟身上好東西多。
隨著劫晶絲線入體,龍定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半膝跪地,臉色煞白,五指都洞穿高臺,砰的一聲,高臺粉碎,身體砸落下地。
龍憲一驚,連忙上前,卻被龍定阻止,“父親,我可以”。
龍憲握緊雙拳,比龍定還緊張,“一定要突破下沖關(guān),定兒,一定要”。
龍定低吼,趴在地上,體內(nèi)傳出陣陣轟鳴,如同敲門,虛空震蕩,他抬起拳頭,一拳拳砸在地上,粉碎了地面,令大地凹陷,隨后猛地抬頭,大吼一聲,體表蔓延出細密的龍紋,那是白龍變。
陸隱上前一步,緊盯著龍定,此人氣息看似不穩(wěn),但卻給他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仿佛在蛻變。
“這就是突破下沖關(guān),要承受常人無法忍耐的痛苦,打破人體枳晧,令修煉之體趨向完美,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最大的代價就要來了,沖關(guān)之劫即將到來”郭善緊盯著龍定。
陸隱沒聽過,“沖關(guān)之劫?”。
郭善喃喃道,“劫晶入體,常人身體怎么可能承受,這就要重塑,打破身體結(jié)構(gòu),重新塑造,適應(yīng)劫晶,這也是蛻變的一環(huán),承受的痛苦將增加十倍,乃至更多”。
陸隱頭皮發(fā)麻,身體重塑,他想到了塑體決,每次使用塑體決突破,都有身體被揉碎了重新塑造的痛苦,那是為了適應(yīng)改造的力量,而這個沖關(guān)之劫顯然也是一樣的,肉體要適應(yīng)劫晶。
哇
龍定一口血吐出,體表開裂,鮮血順著身體流淌到地面,血腥氣蔓延開來。
龍憲臉色發(fā)白,咬牙怒吼,“定兒,承受住,渡過這一劫,你的人生將完全不同,定兒,堅持住”。
龍定聲音嘶啞,“我一定會承受住的”。
不遠處,龍奎皺緊眉頭,白龍族有后輩突破下沖關(guān),按理說應(yīng)該高興,但他卻高興不起來,龍憲父子與主脈并非一條心,自古以來白龍族也并非沒有出過叛徒,如果可以,他寧愿突破下沖關(guān)的是龍七,而不是這個龍定。
龍憲到底從哪得到這么多劫晶的?
沖關(guān)之劫與煉化劫晶柱不同,時間很短,但每一秒鐘都讓龍定度日如年,每一秒承受的痛苦都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如同身體碎裂。
一炷香時間過去,龍定幾乎痛的暈厥,才漸漸平緩呼吸,汗珠滴落與血水混合在一起,如小河般流淌向遠處。
他大口喘息,一把扔掉上身外衣,露出結(jié)實的肌肉,白龍變的龍紋漸漸消退。
龍憲大喜,成功了,成功了。
其實只要有足夠的劫晶,突破成功很正常,不過就是忍受的痛苦太難熬了,這還只是下沖關(guān),中指關(guān)突破需要的劫晶更是多的無法想象,其忍受的痛苦也更多。
緩緩起身,龍定閉上眼睛,感受著什么。
腳底,鮮血刺眼。
陸隱緊盯著龍定,氣息變了,與之前完全是兩個人,這就是突破下沖關(guān)之后的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