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年,整整一年的時間,一年前,也就是這個時候吧,我與你還在點將臺上”陸隱淡淡道,聽不出喜怒哀樂。
真武夜王眼睛瞇起,“陸兄記得這么清楚,那應(yīng)該記得當(dāng)初我跟你說過什么,當(dāng)初的話,現(xiàn)在依然有效”。
陸隱笑了,“真武兄也應(yīng)該記得我當(dāng)初是怎么回答的,你做不到的,我做到了”。
真武夜王目光冰寒徹骨,當(dāng)初他要拉攏陸隱,承諾幫陸隱收復(fù)幾個疆域,而陸隱提出的條件則是一統(tǒng)外宇宙。
在真武夜王看來,那是天方夜譚,但誰知那時候的陸隱,已經(jīng)一統(tǒng)半個外宇宙,這件事對真武夜王來說是恥辱,他從未被人那么羞辱過,直到現(xiàn)在,他都記得陸隱說話時的表情,那種嘲諷讓他恨意滔天。
“你還真是不長記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真武夜王寒聲道。
陸隱嘴角彎起,笑的更開心了,“我可沒打算挑釁誰,不過是來歸還東西罷了,順便,領(lǐng)略一下不夜城的風(fēng)光”,說著,他抬腳,一腳跨出,前往第九十九層。
真武夜王目光陡睜,身體直接出現(xiàn)在陸隱身側(cè)。
所有人屏住呼吸,難道要打了?
夜宴召開無數(shù)次了,從沒有人妄圖在夜王族傳人面前登頂守夜閣,這是打臉。
眾人激動,陸隱與十決神之手一戰(zhàn)過去沒多久,而今,又與十決真武對上。
都是年輕一輩,這種對戰(zhàn)就是巔峰。
可惜讓眾人失望了,真武夜王并沒打算對陸隱出手,至少現(xiàn)在沒有。
他同樣一腳跨出,要踏上第九十九層。
陸隱都以為真武夜王可能憋不住要出手,此刻居然忍住了,讓他心中一沉,不對勁,他想不通真武夜王在等什么,真想召開夜宴?不想丟夜王族面子?
不管如何,他承受著莫大壓力,與真武夜王同時踏上第九十九層。
九十九層,守夜閣理論上的頂層。
從這里看去,永夜城風(fēng)光盡收眼底,抬手,都好像可以穿透夜王星,這里是夜王星的最高處,將宇宙年輕一輩精英踩在腳下。
“陸兄,你是無數(shù)年來,少有的可以踏足第九十九層的人”真武夜王對陸隱笑道,竟看不出絲毫怒意,剛剛那一幕好似假象。
陸隱神色平靜,“還要多謝真武兄手下留情,沒對我出手”。
“夜宴召開地并不在守夜閣,陸兄,請吧”真武夜王客氣道。
陸隱看著他,看著真武夜王深邃的雙眸,淡淡開口,“不知道可不可以,再攀登一層”。
真武夜王瞳孔一縮,緊盯著陸隱,臉色肅穆,“陸兄是在開玩笑嗎?”。
陸隱贊嘆道,“永夜城風(fēng)光無限,這里還不夠高,在下想感受一下第一夜王曾看過的風(fēng)景,體會一下,君臨天下的滋味”。
任何白夜族人都不會容忍陸隱的行為,他竟然想登頂守夜閣,這是唯有第一夜王才有的榮耀。
那個時代,第一夜王同輩無敵,是真正的無敵,打的一個時代無聲,將白夜族的霸道,氣魄散播到了宇宙每一個角落。
在那個時代,第一夜王召開了夜宴,全宇宙年輕一輩精英被他踩在腳底,那,叫君臨天下。
自此以后,白夜族再無人有那般輝煌的一刻,直到真武夜王這一代。
真武夜王自問可與當(dāng)初第一夜王年輕時相伯仲,他也是最有可能登頂守夜閣的白夜族人,此次夜宴,他就有這個打算,將這些人全部踩在腳底,然而他沒想到陸隱竟也有此打算。
他想到陸隱會與白夜族為敵,想到陸隱敢干出一些惹怒白夜族的事,卻萬萬沒有想到陸隱竟然打守夜閣的主意。
即便真武夜王再能隱忍,這一刻臉色也變了,“陸兄,看來你是忘了來白夜族的目的”。
陸隱淡笑,“沒忘,歸還傳承石嘛,原凈夜王答應(yīng)過,只要歸還傳承石,你就撤銷控訴,對吧”。
真武夜王眼睛瞇起,“這是在你別做出惹怒我白夜族事情的前提下”。
“真武兄不想讓我陸某人登頂守夜閣?還是說,真武兄覺得我陸某人,可以登頂守夜閣”陸隱聲音很大,整個守夜閣都聽到了,甚至不夜城都聽到了,他與真武夜王是死敵,沒必要留情面,這一天,他也等了很久。
所有白夜族人大怒,不少人怒罵出聲。
顏清夜王臉色大變,陸隱這是要挑釁白夜族的尊嚴(yán)。
戰(zhàn)龍白夜握拳,雖然他看不慣夜王一脈,但如果任由一個外人登頂守夜閣,傷害的是整個白夜族的尊嚴(yán)。
不僅白夜族震怒,那些與白夜族交好的勢力子弟同樣震怒,比如荀炯,比如阿布羅利。
采星女早已來到了守夜閣,靜靜站在角落望著不夜城,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武夜王與陸隱對視,眼中蘊含著滔天的怒意。
陸隱嘴角含笑,抬腳,緩緩越過真武夜王,朝著守夜閣頂端走去,他,就是想惹怒真武夜王,此人能忍受的底線是多少,代表今日他將會遭受的敵意有多大。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