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說,梁所回答張凡的這些話,倒也當(dāng)真是說出了實情。只不過,實際上梁的話還是沒有回答出來張凡所想要問的問題。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面,張凡想來就算是費盡口舌,卻也是很難向梁表達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問些什么。畢竟有的事情一來不是可以輕易說明白的,二來這件事情張凡也不想對梁說的太過明白了。
所以有了梁第一次的會錯意而答非所問之后,張凡雖然是詳細地再次敘述了一遍,但是其中真正的意思實際上是沒有說的太明白。所以說,梁第二次所回答的那番話,雖然對于張凡的觸動也的確是不小,但是實際上,還是文不對題的。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了,張凡從梁所回答他的話語當(dāng)中已經(jīng)是想明白了事情應(yīng)該怎么做了。雖然說梁回答的不對,但是這也并不妨礙張凡心中將它主動與自己所想要的事情對上。這天下很多的事情,哪怕是兩件完全就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關(guān)聯(lián)的,只要換個方向去想問題,就能夠現(xiàn),辦法實際上早就有了。
總而之,梁所告訴張凡的就是,雖然說朝廷所下的命令或者說是上官所下達的命令重要無比,必須要完成,但是卻不是一定的。其中倘若是或多或少的有些變數(shù)的話,卻也不是不被允許的,只要你終能夠完成你的命令,那就可以了。就算是節(jié)外生枝,終卻也只不過就是被斥責(zé)兩句,沒什么大不了的。
而倘若是皇命的話,情況就又是不一樣了?;拭y違,甚至是不可違?;拭由碇?事情必須要完美。但是,同樣的道理,為了能夠完美,倘若單單只是按照條例行事還不夠,畢竟突事件是誰都無法預(yù)見的。倘若當(dāng)真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情況,那就必須要隨機應(yīng)變,甚至是臨時改變原先的策略。(
)不過總的來說,其目的還是為了完成皇命。那么一來,即便是途中有了什么小小的改變也是可以允許的。就算是到時候皇帝會不高興,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倘若是連事情都做不好,那就加危險了。
看起來這和張凡如今所擔(dān)心的事情并沒有什么瓜葛。不過實際上,兩者之間卻也是想通的。
張居正如今想要試試看這《考成法》究竟是好不好使,他想要在這一次的治水事件當(dāng)中把它加進去,試試看。
而想要這么干的張居正就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跟朝廷以往的律法有所相駁。律法這種東西,實際上說起來也就是與朝命或者是皇命無異的東西了,都是難以難以改,并且也都是必須要執(zhí)行的。
即便如今的張居正乃是內(nèi)輔大學(xué)士,朝命這種東西實際上就是他說了算的。但是律法這種東西可不是歸他管的,就算是他也是要必須遵守,不能反抗的。
這么一來的話,事情就跟梁剛所說的狀況差不多了。既然是為了完成朝命或者皇命,即便是在行事的途中稍稍做些改變也是可以的。但是換個角度來說,同樣的,只要能夠完成的話,即便是在行事的途中加入一些個人的想法,卻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也就是說,張居正的想法是可行的。當(dāng)然了,到時候具體應(yīng)該怎么操作,那也就是張居正的事情了。張凡現(xiàn)在也只是在想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即便是張居正并不想要讓他攪合到這件事情里面去,但是張凡仍舊是想要幫上一點忙。
而現(xiàn)在,張居正所要面對的主要的問題就是,雖然他的這個想法是可行的,但是到時候只要是他一提出來,那么朝中的大臣們必然是會群起而反對的。
到那個時候,張居正就算是能夠力排眾議,卻也是需要花費很大的一番力氣。甚至于還有張居正抵受不住整個朝廷的官員們的反對,而被迫放棄這種想法的可能。當(dāng)然,那樣一來就是不是張居正自己的意思了,而實在是行事所逼的了。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張居正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或許會跟李太后或者朱翊鈞提起,但是不讓他們下旨說明。甚至于張居正很有可能就什么人都不說,直接命人在暗中操縱這件事情也說不定。
當(dāng)然了,這樣自然也是一種辦法,而且比之前面那一種,還能夠讓事情順利地進行下去。畢竟只要前期的保密工作做得好,那么下面的大臣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既然不知道,那又從何而來的反對呢!
可是,張凡心中明白,張居
正這么做的可能性是相當(dāng)渺小的。甚至于,張凡都能猜得到,張居正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這種辦法,但是他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那么做的。
畢竟不管事情做的再過隱秘,將來也總是會有這泄露的可能的。萬一一泄露出去,讓朝中的大臣們知道了,那可當(dāng)真就是大事不好了。
而且,就算是整個行事的過程中都相當(dāng)?shù)碾[秘,一直到事情結(jié)束也沒人知道。但是,結(jié)束的時候,這件事情是必須要拿出來說說的。等到那個時候,事情也自然是會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