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
她努力告訴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因為窒息,溫玖感覺自己的所有感官都消失了,只有痛感在增加。
就在她數(shù)了大概五分鐘之后,房門終于被人敲響了。
來了。
溫玖用盡渾身的力氣掙開,瀕死一般大口喘著氣,對著門外拼命大喊:
“救命!”
……
門外有人在說話。
然后不知道為什么吵了起來。
最后是混亂的大罵和打斗聲,聽這慘叫聲,應該是黃子耀在被單方面毆打。
是誰在打黃子耀?希德的四個保鏢都是吃白飯的?
溫玖靠坐在浴池邊,苦中作樂地想著,長久的窒息感讓她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耳邊也嗡嗡作鳴。
沒多久,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個人奔到她面前。
是誰?
溫玖看不清,她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小聲問道:“你是——”
她渾身都濕透了,襯衣濕漉漉貼在身上,里面的內(nèi)衣樣式清晰可見。
柔順的黑發(fā)貼在臉上,更顯得那張小臉蒼白可憐,霧蒙蒙的大眼睛沒了焦距,驚慌無措得像只走失的小鹿。
更別提,她手腳上的鐐銬。
冰冷的金屬,柔弱的女人,這是一種反差巨大的美,讓人忍不住產(chǎn)生了一股凌虐欲望。
君瀾明顯感到嗓子發(fā)干,渾身的熱氣都朝著小腹竄去。
他半蹲下來,手指輕輕抬起溫玖的下巴。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跟黃子耀也比跟我強?”
他的語氣平靜得嚇人:“溫玖,你賤不賤?!?
溫玖隱約中看到一個人朝自己逼近,她差點以為是黃子耀回來了,正在恐慌中,卻聽到了君瀾的聲音。
他怎么來了?
那只手順著下巴向下,虛虛掐在了她細瘦的脖頸間,窒息的恐懼籠上溫玖全身,她無助地往后躲:“君總,別……”
“躲什么躲?”
那只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正好壓在了被黃子耀咬到的傷口處,溫玖疼得齜牙咧嘴,視線也因疼痛變得清晰起來。
君瀾赤紅著一雙眼,面若寒冰:“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臟不臟啊!”
哦,他是來檢查自己的東西還干不干凈的。
渾身的尖刺重新長出來,包裹住她柔軟的本體。溫玖仰起頭,迎上君瀾鄙視的目光,用一股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君總,我是來簽合同的?!?
“合同?”
君瀾眼中盡是嘲諷:“床還沒上,黃子耀能給你簽合同?溫玖,你真把自己當成什么值錢貨了?”
在君瀾眼里,自己不過是個最低賤的情婦,任他搓圓揉扁也不該有怨。
溫玖垂下頭,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輪廓模糊。
“論值錢,我當然比不上君總的未婚妻陶小姐。”她反唇相譏:“不過我能干啊,君總您應該最清楚的,床上床下我都能干。剛剛在樓下陪著黃總吃了一頓飯,已經(jīng)把他招待得舒舒服服了,不負重托,合同已經(jīng)簽好了,而且我把違約金比例也提高了,就算您剛剛在外面打了黃總,他也不敢違約……”
“砰”的一聲巨響,是君瀾一拳砸到了鏡子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在耳邊,溫玖識趣地閉上嘴。
君瀾一口牙都快咬碎了,他握緊拳頭,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他碰你哪兒了?”
真是好笑。
溫玖渾身透濕,手腳上還帶著鐐銬,肩膀上的新傷正在往外滲血,背上的舊傷也被扯開了。
可君瀾看不到,他只關心自己的寵物是否干凈,是否被別的男人玷污。
“私人問題,和君總無關吧。”
溫玖實在沒心情跟他玩什么苦情游戲了,冷冰冰回答:“合同已經(jīng)拿回來了,那600萬的缺口我也堵上了。君總,我和君盛的關系,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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