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成一列的隊伍中,第二個苦修者木然的磕向張鐵腳底。
“砰-”
聲音悶沉。
亦如寺廟中敲響的木魚,撞在心中。
......
生命在此刻仿佛不存在一般。
林安竟發(fā)現(xiàn)自己從這群人身上,根本看不到人類最深刻的求生本能。
螻蟻尚且貪生。
可這群人渾然不顧及死活。
這群人仿佛只是為了動而動。
他們似乎沒有理智,沒有情感。
一切都只為了完成那拙劣、毫無意義的跪拜。
毫不懷疑。
倘若這群人眼前是熔巖火海,他們也會面無表情的爬進(jìn)去。
任憑火焰一點一點燒焦他們的肉體。
“林隊!?這...這?。俊?
比起熊憨子以往恐懼的鬼怪,眼前這群人不過是普通人。
最多身上的氣息有些特殊。
但就是他們這番舉動,驚得他半天說不出話。
“啪嗒”
手中的尸體脫手砸落,落在了剛要起身的第二個男人頭頂。
男人身子一歪,渾然不在意領(lǐng)頭的同伴死去。
他木然的站直了身子。
左手僵硬、無意的從尸體腋下穿過。
也許是太過虛弱,他被尸體帶的站不起來。
一次次掙扎,一次次試圖站起。
明明縮回手就能站起來,明明側(cè)過身子就能避過去。
可他只是僵硬的一點也不肯挪動。
移動被阻止。
沉默中,第三位苦修者已經(jīng)完成了一套跪拜,毫不猶豫的往前挪動一步。
“砰!”
腦袋磕向后腦勺。
第三個人的前額砸向第二個人的后腦勺,砸的男人瞬間倒地不起。
就像是跟隨著領(lǐng)頭兵蟻的螞蟻,接連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第四個人磕向第三個,第五個磕向第四個...
循環(huán)往復(fù),陷入死循環(huán)。
短短幾秒的時間里。
林安心中的震動不亞于第一次見到紅衣變異體。
這和喪尸,和機(jī)器人有什么區(qū)別?
這群人,簡直就像是被設(shè)定好了死板的程序,然后機(jī)械的執(zhí)行下去。
“砰!”
“砰!”
“砰!”
...
一個接一個。
后續(xù)的人將前面的人活生生“砸死”,他們的腦袋如同敲打木魚的小錘一般,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砸了下去。
砸的頭顱崩裂,砸的額頭凹陷。
砸在身前的同伴身上,砸在他們的后腦勺上。
鮮血涓涓,被砸破的豁口處,紅白色的混合物流了一地。
不知疲倦毫無反應(yīng)。
就像搗碎豆子一般。
此時,荒野上除了嗚嗚的風(fēng)聲,便再無其他聲音。
沉默中,隊伍最末端的瘸腿男孩,踉蹌的跪向最后一具尸體。
骯臟破舊的布衣上,沾滿了流出的鮮血。
他高舉雙手,虔誠的昂起頭顱。
額頭上。
染上暗紅。
......
“砰!”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