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湘煙茫然。
還沒想到怎么答,就聽裴如衍平靜中透著深深的責(zé)怪,“你偷了我夫人養(yǎng)的小雞?”
雞都還沒長大。
是上次夫人說養(yǎng)一批小雞在后院,等養(yǎng)大了再殺著吃,有營養(yǎng)還放心。
段湘煙對此毫不知情,都是讓裴寶珠一手包辦的,“這,這我......”
裴如衍冷嗤,“罷了?!?
段湘煙松了口氣,“剛才我在外面站了許久,也不知湯涼了沒有,世子快趁熱喝吧。”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裴如衍沒動,他朝門窗處望去,顯然還沒來人。
段湘煙見他不動,急切地又將湯盅捧起來,“世子,這湯要涼了......還是趁熱喝吧?!?
輕柔的聲音掩飾不住急切。
她催促,是不想夜長夢多。
裴如衍收回視線,發(fā)覺段湘煙越靠越近,膻味也是越來越重。
他皺眉從書桌前起身,右手拾起桌上毛筆,將毛筆的一端頂住她的肩,“別動?!?
段湘煙不明所以,低頭望了望對著肩的毛筆,還有那只握著毛筆的修長指節(jié),眸光閃了閃。
讀書人的手,果然是比干活的手要好看的。
她眸光眷戀黏膩地落在裴如衍的手上,他心生惡寒,放下毛筆,迅速地接過湯盅,只想快些結(jié)束這場鬧劇。
裴如衍用湯匙舀一口湯,輕輕抿了一口,隨即放下,嫌棄意味明顯,“真難喝?!?
段湘煙看著他喝了,才算放心,好在她故意用春藥配牛鞭,兩者都用足了量,就算是一小口,也夠了。
現(xiàn)在只需要等對方藥效發(fā)作。
她嘴角微微揚起,慢慢的語調(diào)透著不可思議,“難喝?不應(yīng)該啊,我是加過香料和調(diào)味料的。”
說話時,一雙細眉皺起,她不解地去捧起湯盅,用湯匙在里頭攪了攪,然后舀起一口,順著裴如衍觸碰過的位置,下嘴喝湯。
喝了一口湯,段湘煙茫然地對上他漠然的眼眸,輕聲道:“不難喝呀?!?
仿佛是為了證實不難喝,她還多喝了幾口,喝完似不經(jīng)意地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湯匙上的湯漬,咂了咂唇瓣,吞咽后意識到行為不妥,怯怯地將湯盅放下,“對不起,我一時忘了,這湯是給世子準(zhǔn)備的?!?
裴如衍面容瞬間沉下,整個人猶如被烏云籠罩,他偏開臉,眉宇間慍怒漸生,克制著想抬手打翻湯盅的沖動。
原以為段湘煙只是普通的攀龍附鳳,卻沒想到,她對自己也夠狠。
這湯盅,于他而是滋補之物,可對她來說,是春藥。
顯然她并不知春藥被替換,可現(xiàn)在,卻當(dāng)著他的面喝了。
他還是低估了對方厚顏無恥的程度。
“世子?”段湘煙感覺到他渾身都散發(fā)著冷意,還在等著藥效發(fā)作,應(yīng)該不用多久了,只要起了藥效,再冷的人都會變得燥熱。
何況雙方都中了藥,此事根本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就算門外再多護衛(wèi),也阻擋不了干柴烈火的男女之事。
思及此,得逞的光芒從她眼中閃過,“世子,您晚上還要忙公務(wù)嗎?我?guī)湍ツ???
“不用!”裴如衍嗓音微沉,唇瓣干澀,一聽她的聲音,就煩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