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衫虎像一尊黑甲的魔神,橫槍立馬,佇立在前方的暗夜之中。在沈重沖出轎子的那一剎那,他動了。
錦衣衛(wèi)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謹慎的準備與這位不可一世的將領交涉。但上衫虎的鐵蹄便如戰(zhàn)鼓一般的隆隆敲響在雨夜長街之上。
沈重的瞳孔猛的收縮——他真的出手了!
雖然那人單槍匹馬,但沈重分明覺得,他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管亥、大鐵椎在這一刻靈魂附體,他像是領著千軍萬馬,如此囂張,如此鎮(zhèn)定。
錦衣衛(wèi)像紙扎的假人一樣散開,但沈重依然覺得自己至少可以逃走。但是他錯了。
只一槍。
*一滯。人嘶馬嘯齊喑。
漆黑的丈八鋼槍,如昂首張揚的魔龍,肆無忌憚的撲向沈重的咽喉。
沈重渾身冰涼。他在一剎那換了八種手印,卻只明白一個事實,擋不住??v然他身在半空,縱然他離上衫虎仍有三丈距離,但那一槍的氣勢,像利刃一般割裂著他的精神與斗志。
擋不住。
那一槍直接貫穿了沈重的咽喉。上衫虎神情絲毫未變,只輕輕一抖,沈重的人頭便飛了起來。
那一個瞬間,沈重還有依稀的意識。他看見上衫虎橫掃一槍,自己轎子周圍那最精銳的錦衣衛(wèi)八大高手,便被齊齊腰斬;他看見自己那沒有了頭顱的身軀,沉重的跌落回轎子之中。
他忽然想:
也許小皇帝對自己發(fā)火,是因為他知道他錯過了今晚,就再無機會了。
雨水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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