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你若還有什么事,也可以等等。"卓岳欒并不想強迫女兒。
自己的心思肯定會被父親看穿的,千千也不好找借口,只能點點頭:"沒問題,收拾東西一晚上就好了,跟幼兒園請假打電話就行,那就等您忙完公務(wù),我們就出發(fā)吧。"
"好。"
卓岳欒心滿意足,要喝茶時,發(fā)現(xiàn)茶杯空了,封墨看見,趕緊又給岳父大人續(xù)上。
"還有一件事。"卓岳欒停頓片刻,臉色稍稍嚴肅。
這兩人都看過去,靜候下文。
卓岳欒詢問女兒:"既然你跟楊家無關(guān),那這姓氏是不是應(yīng)該改回來"
"姓氏"楊千語跟著反問了句,視線有些顧慮地瞥了眼封墨,才回答父親的話,"爸……我以前那個名字,早已經(jīng)銷戶了,法律意義上來說,楊千語這個人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現(xiàn)在的名字叫阮清,您若是覺得需要隨父姓……"
其實從她內(nèi)心來講,就想跟著媽媽姓,算是個留戀。
但想著父親就她這一個親生的,而卓家又是這樣的名門望族,于情于理,隨母姓可能都行不通。
可卓岳欒聽她這么一解釋,明白過來,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不用折騰了。跟著你媽媽姓,挺好的。"
他沒有那些頑固迂腐的思想,覺得孩子一定要隨父姓,便覺這事沒有再討論的必要。
飲完杯中茶,卓岳欒起身,"行了,你坐著歇會兒,我去看看孩子們。"
"爸,您的腿不方便,別跟著他們瘋。"小孩子們一玩鬧起來,沒個輕重的,楊千語趕緊提醒。
卓岳欒頭也不回地走了,抬抬手搖了搖,示意沒事兒。
封墨注視著岳父大人挺拔清俊的背影,直到面前一只手晃了晃,打斷他的視線。
男人回神:"怎么了"
千千:"該是我問你怎么了,發(fā)什么呆我爸為難你了"
他搖搖頭,習(xí)慣自然地拉過女人的手,細細把玩觀賞,臉色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歉疚:"你當(dāng)年偽裝難產(chǎn)而死……是想著永遠不再回來嗎"
楊千語剛才提到這話,刻意轉(zhuǎn)眸看了看他,就是擔(dān)心會讓他再度勾起往事。
"當(dāng)時沒想那么長遠,只想著女兒情況危急,我剛生產(chǎn)完元氣大傷自身難保,要照顧兩個哥哥都已分身乏術(shù),想讓女兒活下去,就只能送到你身邊。"
她面色平靜恬然,心頭傷痕撫平后,再回憶那段悲痛,便只剩緊張害怕,沒了憎恨。
緊張害怕的,自然是怕女兒夭折。
"可一旦把女兒送到你身邊,你肯定會尋找我的下落。那時候,你跟楊采月都出入成雙了,我何必再自取屈辱權(quán)衡之下,偽裝成難產(chǎn)而死,帶著另兩個孩子遠走高飛,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畢竟只有死了,你才會放棄尋找,否則我躲到天涯海角,也早晚會被你揪出來。"
說完這些,她轉(zhuǎn)眸看向男人,見他情緒極度壓抑,眸光晦暗深沉,顯然又陷入了自責(zé)痛苦之中,她又刻意笑了笑,搖晃著他的手:"都過去了,別想了。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也怪不得你。"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