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張楚的房門被輕輕敲響:“噠噠噠。”
緊接著,房東王姐軟糯的聲音傳來:“張楚,脫衣服睡了嗎?脫了的話,我可要進來了,有事兒跟你談。”
張楚急忙坐了起來,答應(yīng)了一聲:“來了來了,還沒睡!”
房門打開。
房東王姐站在了門口。
王姐三十來歲,身姿風(fēng)韻曼妙,面孔精致,長發(fā)披肩,給人一種鄰家成熟嫂子的感覺。
此刻,王姐鵝黃色的真絲睡袍垂到大腿位置,臉上帶著一些愁容。
張楚急忙說道:“王姐您放心,房租我很快就能湊齊?!?
說實話,張楚雖然臉皮不薄,但真不愿意欠別人錢,見了債主,渾身難受。
“不是房租的事兒,姐不差你那倆錢,你就放心住這里?!蓖踅阏f著,直接擠了進來。
這時候王姐坐在了張楚的床上,開口問道:“張楚,你真會算命?”
張楚頓時心中恍然,看來,王姐心里的事,憋不住了,想找自己給她算一卦。
沒錯,張楚是一名相師。
當初找房子遇到王姐的時候,張楚沒錢,于是張楚跟王姐說,自己會算命,能不能先欠著房租。
恰好,那天王姐和張楚說話的時候,花壇里鉆出來一條小黃蛇,嚇的王姐驚叫了一聲。
張楚當即脫口一句:“地龍猛突驚人心,您家侄兒要從軍?!?
結(jié)果張楚話音一落,王姐就接到了他哥的電話,說是侄子收到了國防科技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讓她去參加升學(xué)宴。
王姐二話不說,直接讓張楚住到了自己家。
這時候王姐說道:“張楚,你給姐算一卦吧,算準了,姐讓你白睡三年。”
張楚頓時心中腹誹:“您這占便宜占的就有點過分了啊,我一小鮮肉,什么叫讓我白睡三年?難道您不該給我點錢嗎?”
當然,張楚的神情十分淡然:“王姐想讓我算什么?”
“算姻緣?!蓖踅阏f道。
張楚只掃了一眼,緊接著便開口道:“額間有痣體似酥,五年仗腰斬三夫,縱然財運高迭起,奈何夜來寒徹骨。”
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張楚這種算命方式,肯定會驚掉下巴。
因為,這是鐵口直斷!
大部分相師算命,要排八字,觀面相,仔細推演,沒十分鐘二十分鐘都不行。
但鐵口直斷不一樣,這玩意講究的是靈光一現(xiàn),脫口而出,不僅僅起卦快,而且推演極為精準。
一百個相師里面,不一定能出一個鐵口直斷。
當然,王姐不懂這個,但這并不妨礙王姐聽懂了張楚的意思。
她神色一變:“五年仗腰斬三夫……你是說,這五年,我的三任丈夫,都是我克死的?”
張楚微微點頭:“王姐,您額上的那顆痣,在風(fēng)水上叫妨夫痣,您應(yīng)該有所耳聞?!?
王姐的神色頓時一陣變幻不定,她當然聽說過。
張楚那四句打油詩,說的太對了。
特別是中間兩句“五年仗腰斬三夫,財運高跌”,簡直是她人生的真實寫照。
實際上,王姐這五年,已經(jīng)結(jié)了三次婚。
第一次結(jié)婚,丈夫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小伙,三個月就瘦死了。
第二次結(jié)婚,丈夫是個四十歲的男人,結(jié)果兩個月不到,那個男人就死在了健身房,留下了三百萬的家產(chǎn)給王姐。
第三次結(jié)婚,丈夫是個六十歲的老頭,結(jié)果半個月不到,那老頭下樓的時候摔死了。
這一次更狠,老頭直接留了十幾套房子給王姐。
靠著三次不幸的婚姻,這女人,愣是從王姐混成了“房姐”。
財運是擋不住,但是張楚所說的最后一句“奈何夜來寒徹骨”,更是說出了她現(xiàn)在的凄涼。
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既沒有一兒半女,又沒男人在枕邊,可不就是“夜來寒徹骨”么。
這一下,王姐徹底服了。
她頓時緊張的問道:“張楚,你說,我這個命,還有解嗎?我不想孤獨終老啊,女人要是一個人老去,那可太慘了?!?
張楚微微一笑:“王姐別慌,咱們算命看相的,就是為了解決客戶的難處。”
“你這個情況,我有上中下三策。”
王姐稍稍一怔,不可思議的望著張楚:“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