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崔聿的是:來打架!多帶人!
給寶蕓的是:一別經(jīng)月,甚是想念。此次西行兇險甚多,屢次身陷絕境,所幸能以身免。只是又有大戰(zhàn)在前,實在不知能不能挺過去。如果運氣不好,欠你的仙銀恐怕就還不了了,惟有來世,再作報答。
轉眼間一封封信寫就,衛(wèi)淵捏碎玉佩,一道清光直入青冥,瞬息消失。這些信息會被一路傳回太初宮,然后分別送到相應的人手里。
想想自己寫的內(nèi)容,衛(wèi)淵一張老臉也不免有些發(fā)燙??墒切∶匾?,羞恥也就羞恥了。
而且衛(wèi)淵也有自知之明,這塊地方絕對不是他一個人能守得住的,反正天青殿里還有大把沒有開疆拓土的,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西域撈點勛功。這些家伙賺錢一般,花錢兇殘,再攢五十年也未必能買得起一塊普通界石。
青冥畢竟是仙家之物、上古界石,天青水月兩殿就是砸鍋賣鐵也買不起。能用青冥開疆拓土,自玄月真君以降,兩殿窮鬼應該還沒打過這么奢侈的仗。
求救信發(fā)出,云菲菲已經(jīng)巡查完宗門故地回來了。瀾神宗她住了多年,自是無比熟悉,飛上一圈就看完了。且她知道事情緊急,所以動作迅速,為了趕時間,小半截裙子都被扯破,鞋也少了一只,露出雪白雪白的一只小肉爪。
她站在衛(wèi)淵面前,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還有一處秘庫沒有被對手發(fā)現(xiàn),只是品級不高,里面都是些材料。”
衛(wèi)淵大喜:“走,去看看。”
云菲菲點頭,黛眉微顰,赤著的一只腳邁了一步,又縮了回去。
衛(wèi)淵向那只雪白肉爪看了一眼,問:“我們飛過去吧?!?
這個回答大出云菲菲意料,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以往她只要把雪白滾圓的大長肉腿露那么一小段,那些青年才俊誰見了不迷糊?
當年小師弟心高氣傲,眼過于頂,私下比武切磋時被她赤著的、無一處不軟的小腳踹翻、踩住,此后就對她死心塌地,日日只顧著跟大師兄爭風吃醋,連本來的臥底任務都放到一邊,最后還啥都沒得到。
但眼前這家伙是怎么回事?自己手段都用上了,他還是無動于衷。難道太初宮里出來的都缺了點部件?
云菲菲心底咬牙:“這是要逼我放大招呀你!一會秘庫里見真章!”
兩人正要出發(fā),許婉兒匆匆跑來,道:“那些人都處理好了,不過,文武大哥人呢?”
衛(wèi)淵這才想起來原來還有這么一個人。剛剛在大殿探索時衛(wèi)淵還見到他縮在角落里,因為怕他啰嗦,所以直接道力封嘴。然后就是許觀文來襲,衛(wèi)淵連戰(zhàn)許觀文和巫族肉山,最后連大殿都塌了。以許文武那身手,是絕對逃不出大殿的,就是法相破碎的一點余風都能把他血肉吹盡、變成白骨。
衛(wèi)淵心底升起一陣懊惱,知道他已無幸理。
那家伙雖然啰嗦、不靠譜、好色且不知節(jié)制,但畢竟是一路跟著衛(wèi)淵到這里的。衛(wèi)淵對身邊的人都有一種本能的照顧,特別是對柔弱的,有如老母雞看到了小雞仔。此時許文武因自己一時疏忽而死,他心中不免有許多愧疚。
“他在大殿里,先去找他的尸體?!毙l(wèi)淵立刻掉頭,云菲菲和許婉兒趕緊跟上。
站在大殿廢墟上,衛(wèi)淵以青冥之力放大神識,在廢墟中一掃,結果發(fā)現(xiàn)許文武這家伙居然還沒死,此刻他正在那間地下石室中,抱著青冥抖如篩糠,口里不斷求神拜佛,一口氣念了十七八個尊號,沒一個是衛(wèi)淵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