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美道:皇上若有屬意之人,微臣好早做安排。
帳篷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沉了一下,事實(shí)上是因?yàn)檫@個寬敞空曠的帳篷里太過安靜,又只有他們?nèi)齻€人,甚至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若有一個人突然停止呼吸,就會非常明顯。
剛剛崔元美明顯的感覺到,坐在床邊的貴妃呼吸頓了一下。
不過,她什么都沒說,只低著頭靜靜的坐著,而祝烽也沒看她,只是很淡然的說道:這件事朕心里有數(shù),你不必多問,先下去把國書擬好,朕前些日子跟你說過的那幾點(diǎn)都要寫上。
崔元美道:微臣遵旨。
說完,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等到他一走,帳篷里就更加安靜了。
南煙坐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的人也不說話,倒像是在等她先開口打破這里面的平靜似得,她抬起頭來看向祝烽,道:皇上可有屬意之人
……
祝烽平靜的看了她一會兒,道:你要說什么,可以直說。
……
兩個人相濡以沫那么多年,實(shí)在是太過了解對方,甚至只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都能知曉對方的心意了。
這樣一來,南煙也索性大著膽子道:皇上可屬意于妾
祝烽道:胡鬧。
……
這又不是你管理后宮,或者別的什么事,這是兩國邦交,是大事。
……
之前跟李無裕見面,你都只是在外等著,這一次才是真正關(guān)系到兩國未來的和談,你什么時候聽說過兩國邦交的事是交給貴妃去完成的
南煙說道:這種大事,不是已經(jīng)在戰(zhàn)事上就定了和談,終究只是面子上的事。
……
交換國書的確是大事,但皇上受傷,不能親自前往,妾身為貴妃,理當(dāng)為皇上分憂,為何不能去
祝烽道:這種事不該是后宮嬪妃去做,朕的前朝難道沒人了嗎
南煙道:皇上的前朝人才濟(jì)濟(jì),就連成鈞——如今都快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
祝烽道:那你還——
他的話沒說完,南煙就說道:可是,不管是前朝的官員,還是成鈞,他們跟李無傷之間,都沒有跟妾的這一層關(guān)系。
……
說到這一層關(guān)系,祝烽皺起了眉頭。
這一層關(guān)系,可以說是這些年一直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雖然完全傷害不了他,可總有那么一點(diǎn)痛,不時的傳到他的心里。
而這一點(diǎn)痛,就是李無傷和南煙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南煙說起這個,倒像是要把這段關(guān)系做一個了解。
祝烽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真的要去
南煙定定的看著他,目光又慢慢的滑向他的胸口,眼中閃過了一點(diǎn)冷光,她沉聲說道:妾有些話,想要跟他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