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是一名氣血渾厚,血肉健壯的天玄第三境武夫,如今卻變成骨瘦如柴的模樣。
何海還沒死去,他艱難的轉(zhuǎn)過身,朝方塵所在抬起手臂,似乎要抓住什么:
“方、方國公……饒命……”
他聲音嘶啞,眼里記是驚恐與絕望。
話還未說完卻斷了氣,手臂依然舉在半空。
無論是點蒼眾人還是青山舵的武夫,都感到這一幕太過恐怖。
堂堂武王……就這樣莫名其妙死了?
“鐘掌門,就此別過?!?
方塵沖鐘穎抱了抱拳,轉(zhuǎn)身朝山上走去。
鐘穎連忙行了一禮,神色古怪的看了看方塵的背影,又看了看何海的尸首。
“娘,我們還上不上山?”
中年夫婦小心翼翼的問道。
“回去吧,今日能與方國公見上一面,已是此生福緣,不可多想?!?
鐘穎輕輕嘆了口氣,隨后便一臉開心的抱起小孩:
“景兒,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奶奶,感覺我渾身都有力氣了?!?
“這就好,這就好。”
鐘穎抱著小孩下了山,點蒼眾人連忙跟上。
余下的青山舵武夫面面相覷,最后紛紛都選擇對何海的尸首視而不見。
他們怕其身上還殘留著某種手段,導(dǎo)致自已也會遭遇如此詭異的下場,別說收尸,甚至都不敢接近。
七玄宗,一名白發(fā)披肩的老者端坐于一尊石臺之上,只見七口飛刀正被某種氣機牽引,在老者周身如魚兒般靈動的游弋。
老者的氣息要比何海之流強盛太多,只論武道,他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天玄第四境,帝氣。
幾息后,七口飛刀驟然化作一道白光,擊碎了數(shù)里外一座寸草不生的山頭。
那座山頭是七玄宗弟子練功之地。
“你們,可看清楚了?”
飛刀回到身前,緩緩落在膝蓋上,白發(fā)老者目光一掃下方百余名弟子,淡淡道。
這些弟子都是七玄宗的核心,是七玄宗以后的立宗根本。
最前面站著一名中年人,他面露苦笑:“父親,您這手七玄刀,近乎于道,我等就算再練一百年也比不了啊?!?
“比不了?我自覺壽元將至,如果你們這群兔崽子一個都沒辦法繼承我的衣缽,以后七玄宗就解散算了,免得丟人現(xiàn)眼。
區(qū)區(qū)一個青山舵何海,除我之外,你們竟無一人是其對手,可笑,可笑!”
白發(fā)老者面露怒容,吐沫橫飛的訓(xùn)斥著宗門晚輩。
“父親,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早已過了長壽氣,怎會這么快便壽元將盡?”
中年人一臉震驚。
白發(fā)老者看了他半響,輕輕嘆了口氣:“大夏早前的武道,遠遠不如當下。
寒水國那批功法流入之后,許多人練的不得其法,也就導(dǎo)致身上留了暗病,如今境界雖然跟上,壽元卻大不如前。
我亦無法避免,但你們這一代就不一樣了,許多弊病,老一輩的已經(jīng)幫你們走過一遍,你們就可避免?!?
眾人面色凝重,他們的確聽說過這件事,這幾年也有不少武道巨擘突然坐化,死得蹊蹺。
如今想來,這都是年輕時練出的暗傷,當時的大夏畢竟沒有自已的傳承,老一輩也就沒人領(lǐng)著練武,全憑悟性與自已摸索……
“什么人?。俊?
突然有人大喝。
眾人紛紛扭頭望去,只見一名年輕道人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石臺之下!
方塵皺眉打量皇甫杰,半響,輕輕嘆了口氣:“老朋友,我來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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