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沒有哭,他只有笑容,只有驕傲,在這樣的場合里,他會傲然站立,看著兩個兒子跪在他的面前,伏地磕頭,說一句兒子不孝,兒子歸來。
他想哭,但他笑,笑著扶起了他們,跟他們說:父親永遠(yuǎn)以你們?yōu)榘痢?
其他家里也都派人出來迎接,每一個擁抱都叫人淚目。
齊六公子齊煥抱著齊芳在哭,齊六素來愛玩,性情豁達(dá)開朗,但今天的他毫無儀態(tài),在兄長懷中哭得像個孩子,渾然不記得自己就要成親了。
宋惜惜在馬車?yán)锟粗麄?本以為陰陽相隔,卻不料還能有重聚的歡喜。
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知道,這份歡喜永遠(yuǎn)都不可能屬于她,她和父兄此生再無相見的可能。
這個世間的殘酷,在于本來是血濃于水無比親密的關(guān)系,卻會一一個地走散了,散得再會無期。
回到府中,她獨自回了房中去,為他人高興過后,是為自己的失落和悲傷。
這份情緒她不想傳遞給任何人,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調(diào)整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謝如墨雖然很想陪在她的身旁,但他想,惜惜需要這么一個獨處的時候,慢慢消化她的情緒。
所以,他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不許人聲張。
直到宋惜惜調(diào)整好情緒,換好了衣服走出來,他起身上前去牽著她的手,看到她眼底沒有淚水,只留下哭過的痕跡。
他還是心疼地用手指擦拭了她的眼角,我們?nèi)ソo母妃請安。
嗯,正有這打算呢。宋惜惜對著他笑,哭過之后的笑容,帶了一絲破碎感,讓謝如墨更為心疼。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