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茬,沈從宣剩下的話不好出口,暗自磨了磨牙,神情低落道:"想到妍兒,我便吃不下去。"
"可你方才不是吃的很香"馮峻疑惑。
沈從宣一噎,"剛才太餓了。"
他努力轉(zhuǎn)回話題,"也不知如何能讓馮夫人松口。"
"總會有那么一天的。"馮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
相信你個屁!
沈從宣恨不得咬死他,只得自己點明,"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么法子"馮峻立即問。
沈從宣低聲道:"既然馮夫人還是疼妍兒的,不如讓妍兒演一場戲,假裝上吊自殺,沒有我活不下去,非我不嫁?;蛘呓^食跳河都可。"
"我們又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想來馮夫人不會不答應的。"
馮峻聽的連連點頭,"還是沈兄你聰明,能想到這么好的辦法。"
沈從宣心中道,那是你們兩個蠢貨太笨。笨也有笨的好處,隨他忽悠,"我見不到妍兒,還要請大哥幫忙傳話,在妍兒演戲的時候幫她一把,替我在馮夫人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小弟感激不盡。待有來日,必當竭力相報。"
沈從宣很是能屈能伸,竟給馮峻跪下了。馮峻拿他當好兄弟,忙扶起他,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剩下的吃食你留著。"馮峻起身,打開門偷偷摸摸往外溜,臨走前還信心滿滿道:"你等著我好消息吧。"
沈從宣滿心忐忑目送他遠走,門被重新鎖上,也不知那對白癡兄妹能不能把事情辦好。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沈從宣緩緩閉上眼睛,回憶這些天來受到的白眼冷嘲和屈辱,口中咬出了血腥味,總有一天,今日所有苦難,他會千倍萬倍的嘗還回去。
馮峻溜出柴房沒多遠,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馮母。
"娘。"馮峻心虛的打招呼。
馮母最近焦頭爛額,人蒼老了好幾歲,緊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從哪里來的"
"沒從哪里啊。"馮峻眼神亂飄,"就在這附近隨便走走。"
"你不是想去看那個沈從宣吧"想到沈從宣,馮母眼中劃過一道厲芒。
"當然不是,沒有,怎么可能!"馮峻否認三連,"我已經(jīng)不和他來往了。"
馮母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苦口婆心道:"那個沈從宣不是善類,急功近利,趨炎附勢,不擇手段,你和妍兒不是他的對手,要離他遠一點。"
馮母眼光不錯,看人挺準。
馮峻胡亂的點頭,問道:"妍兒呢,她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鬧了一通后,現(xiàn)在在那生氣呢。"馮母頭疼的揉揉腦袋。"也不知沈從宣給妍兒下了什么迷魂湯,妍兒對他死心塌地。怎么勸都沒用。"
"我去看看她。"馮峻道。
"去吧。"馮母很欣慰,"你們是兄妹,就該親近些。你也是個大人了,要有當哥哥的樣子,多讓著妍兒。"
馮峻不耐煩的應了兩聲,拔腳往馮詩妍的房間去。
三房,二十九這天,陸沉和藍溪皆放假休課,熊大駕著馬車,帶著滿滿一車的人去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