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上大學,就是個打工干雜活的。”邢彥詔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光潔的額頭,又大又亮的眼睛,不長不短的黑頭發(fā)別在耳后,穿得規(guī)規(guī)整整,一臉的乖相,人還特別漂亮。
身材更好。
他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臀翹腰細。
他收回目光。
駱槐目視前方,說:“高中本科研究生博士都需要很多錢,哪怕辦貸款也需要生活費?!彼€生著病,小嘴動得很慢,眼皮也跟著時而閉時張,疲累極了。
“奶奶年事已高,光靠賣槐花蜜和收廢品都不一定能賺到孩子每個月生活費,是你打工賺錢供你弟弟讀書的吧?!?
駱槐話音剛落,男人猛地一個剎車,她直直往前面栽去,好在有安全帶。
“實在不好意思?!毙蠌┰t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沉悶,他扭頭看著駱槐,眼底的情緒很復(fù)雜。
駱槐只是柔柔地一笑,“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車子重新開出去,邢彥詔報了老太太親孫子,也就是自己便宜弟弟的名字:“曠野。”
“曠野。”駱槐念了一遍,眼皮漸漸合上,又昏昏欲睡過去。
邢彥詔放緩車速,本來半個小時就能到寧大,硬生生開了五十分鐘才到。
車子一停下,駱槐緩緩睜開眼睛,還有些迷茫地說:“到了?”
“到了?!?
駱槐又說謝謝,忽地想起后座的礦泉水瓶,扭頭和他說:“那個,我們學校附近也有收空瓶子的地方,就在……”
那個地方在個小巷子里,很繞,沒去過的人很難找到,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帶他去。
邢彥詔意外地挑眉:“不怕我了?”
“啊?”心思突然被戳破,駱槐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說,“你提著瓶子跟我來吧。”
邢彥詔拎著袋瓶子跟她走,七拐八繞才到。
男人稱瓶子的時候,駱槐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元洲哥哥”。
每次在寢室里接到裴元洲的電話,室友們都會起哄說:“哎呀,你的元洲哥哥又打電話來啦?一天打個三次,是怕有人把你拐走嗎?”
她現(xiàn)在想說,不用拐,裴元洲親自把她推出去了。
電話響了很久,掛了。
第二個又響起。
駱槐知道不接不行,裴元洲說過不能不接他電話,要是兩次沒接,不等第三次他就會找過來。
她實在不想見裴元洲。
電話接通。
“小槐,劉媽說你發(fā)高燒了,現(xiàn)在怎么樣?哪家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去。”
“我回學校了。”
“我去學校找你?!?
“不用?!瘪樆滨久?,有時候她真的想不明白裴元洲,明明沒有真的把她當妹妹,又總是做這種引人遐想的事。
她的頭又疼得厲害,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怎么了?”邢彥詔手里拿著一塊五毛錢走了過來。
電話里,裴元洲停頓了一會,聲音從一開始的著急,變得生氣。
“駱槐,你和哪個男人在一起?是不是染了一頭黃毛的那個?”
駱槐長得漂亮,又乖,說話做事又溫柔又斯文,一進大學就有很多人追,尤其是那些叛逆小子。
就像循規(guī)蹈矩的人會下意識欣賞離經(jīng)叛道的人,反過來叛逆的小子總會被溫柔乖巧的女孩吸引。
追駱槐的大多如此。
當初全憑裴元洲的一己之力擋了回去。
駱槐看向“曠野”,他只有一頭又硬又茂密的青碴。
“不是?!?
“那是誰?”
“一個朋友?!?
“你什么朋友我不知道?”
裴元洲的質(zhì)問叫駱槐又生氣又難受,小臉一皺,很想問他是以什么身份來過問?
終究沒有勇氣問出來,啪地掛了電話。
邢彥詔心想,貓兒亮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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