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將來,能走到哪一步,臣妾還真的沒有想那么多。"
裴琰握住她的手:"那你覺得,現(xiàn)在還缺什么"
江云嬈鳳睫微顫,上面還殘留著方才哭泣過后留下的小淚珠:
"臣妾覺得深宮時常危機(jī)四伏,內(nèi)心終日惶惶不安。
如若真的有了孩子,便會一日一日的擔(dān)心他能倚仗誰,他從小到成年,終有一日會離開母親和父親,那他更長遠(yuǎn)的倚靠呢"
裴琰忽的松開了她的手,神情漠然了下來:"倚靠
朕就是他最大的倚靠,難不成還要讓江家從霍克沙漠歸來做他的倚靠嗎"
江云嬈黛眉微蹙,烏眸濕潤著:
"我們的孩子會不會問我們外祖一家的故事,然后臣妾告訴他,被你的父皇流放到霍克沙漠了,在大周最貧瘠的地方,死的死傷的傷。"
裴琰面色發(fā)黑,身子朝著椅背后靠了靠,下顎棱角尖銳了起來:"今日是用孩子來與朕做交易了,對吧"
江云嬈起身抱住裴琰的身子,將他的頭放在自己胸膛前:
"裴琰,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自己割舍不下你,可是你愛上的從來都是自己仇人的女兒,我希望你能正視這件事。"
裴琰在她溫暖的懷抱里感到舒適,卻又在她的話語里感到不適:"你若是想說赦免江家三族,那就不必說了。"
江云嬈的目的的確如此,她是想抱著和談的姿態(tài)來說的,不能解救江家三族,母親那一族,她總是要努努力的。
即便是像霍克沙漠派去了醫(yī)者,但她母親那個身體,終究熬不下去的。
"那以后我們真的要這樣充滿隔閡的過下去嗎"她低聲問。
裴琰冷聲道:"隔閡算什么,哪怕是相互折磨一生,朕亦從容接受。"